一周以后,戏剧节的任务一结束,许知韵就立即飞回了伦敦。
“你说……”
尤莉娅表情严肃,眉头紧得能夹死苍蝇。
她一脸便秘的表情,把许知韵和“学长”的对话框翻了好几遍,才将信将疑地继续问许知韵到,“这个假冒Dylan的人,费这么大力气,就是为了私吞你和男人的聊骚啊?”
“是呀!”许知韵点点头,把手机拍摄的学长的对话框内容给尤莉娅看。
“你看,刚开始的时候,我发过一张露腿的睡衣照给Dylan,可是他没有收到。”
“后来在酒吧,你还记得吧?你发了一张我当模特时候的照片,他也没有收到。”
“还有!还有那次在巴黎,我说的那个Phone
X你记得吗?”
说到这里,许知韵简直后怕。
幸好当时只是语音通话,她并没有露脸,否则对面如果真的是什么龌龊之徒,偷偷录下她的视频,用来威胁或者勒索……
后果是什么,想想就觉得手脚发软。
“所以……”尤莉娅老神在在地摸着下巴,疑惑又不解地道:“这位法外狂徒黑客大哥难不成……是晋江的网络审核?”
“哈?”许知韵满头问号。
尤莉娅乜她一眼,“你不是说你聊天里那些十八禁的内容都被他拦截了吗?这不是晋江审核是什么?”
“……”
许知韵无语,可是一时竟也无法反驳。
“好了,不逗你了。”
尤莉娅拍拍她,问:“电话号码查了吗?”
“是黑号。”
这就麻烦了。
尤莉娅宽慰她两句,继续分析,“其实这位大哥绕这么大个弯子,假扮什么学长,所图无外乎就两样——钱,或者色。咱们提前知道这两点,防备着,就一定不会上当。剩下嘛……”
尤莉娅嘿嘿两声,对许知韵挑了挑眉,“现在的情形是敌明我暗,正是反杀的好时候。”
许知韵愣了愣,赶紧摆手,“还是交给警察处理吧。”
“警察?”尤莉娅翻了个白眼,“你知道伦敦每年有将近94万起案子吗?但是整个大伦敦地区,才只有3万多名警察。你觉得你这个连嫌疑犯都不知道的案子,警方能管到什么程度?顶多是做个登记,然后让你回家等消息。”
许知韵有一点被说服了,试探着问:“那……我大不了换个手机,让对方找不到不就得了吗?”
“你确定自己换了手机,对方就找不到你了?”
尤莉娅点开许知韵和学长的对话框,提醒,“他知道你是职业翻译,知道你在TROSOL工作,那就有很大可能也知道你的社会关系、你的样子,甚至偷偷跟踪过你,知道你的住处。”
“而且……”尤莉娅继续,“这种会假冒别人暧昧对象,还跟别人聊骚的人,根本就是个没有道德、不可预测的变态。你如果不把他送进去,他就会一直跟着你、永远跟着你,在每一个你驻足的角落阴暗地注视,把你的偷拍照贴在床头,对着它鲁……”
“行、行了……够了,我明白了。”
许知韵举手制止了尤莉娅,兀自平复了好一会儿,才迟疑着问:“那你说怎么办?”
尤莉娅义正严辞,“当然是主动出击,收集线索,把这个藏在暗处的渣滓给揪出来,送他进去吃政府饭。”
“那……”许知韵还是有点犹豫,“那我该做些什么?”
尤莉娅想了想,“先按兵不动。对方不是想骗钱吗?不是想骗色吗?那我们就投其所好,总能拿到帐户信息,或者其他的东西。你不是说,他之前在你的怂恿下,主动发过一张没露脸的腹肌照吗?可以多搜集一点这种照片或者视频,这样就算以后要报警,警方也能有更多侦查资料不是?”
“行吧。”许知韵点点头,“那你先让我想想,我们小心联系。”
*
周五的时候,严聿和Fiona从米兰飞回了伦敦。
老板走了一周,大家在工作上自然就有些懈怠,大约是为了重振团队士气,两人刚到公司,Fiona就通知了中文组的人开会。
尤莉娅这个摸鱼党一听这个噩耗,哀嚎着好日子已尽,磨磨蹭蹭到最后才去了会议室。
结果大家松散了一周,大概是真的没了斗志,以往开会最积极的乔安娜和查理之流,这次都偷摸摸坐去了会议长桌的后面,只剩了最靠近主会席两个空位给尤莉娅和许知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