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种复杂到难以描述的情绪,像雨里藏着的太阳,像突然被拨亮的灯芯。
释然、笑意、炽热,惊讶还没退去,欢喜
就已经漫到了眉梢。
许知韵被他这样的反应弄懵了,下意识觉得这人是不是又有了什么鬼点子,现在正想着怎么骗她。
早知道从他嘴里问不出什么真话,许知韵有点生气,推开严聿就走,却被身后一双手臂搂进了怀里。
他肆无忌惮地揽过许知韵,将人圈住,丝毫不在意这么出格的行为,可能被同行的同事发现。
脸颊贴着耳廓,严聿抱紧她,笑了一声。
“你吃醋了。”
严聿语气散漫却笃定,眼里藏着灭不掉的星星。
“谁吃醋了!”许知韵嘴硬,“我、我我只是有点不开心而已。”
严聿盯住她,嘴角根本压不住笑意,“是你。”
“什么?”许知韵懵懂。
“我说我那些年飞回去看的人,都是你。”
意料之中的沉默,许知韵看他的眼神变了。
她挺窝火地甩开严聿,却被他一把拽回去,锁进怀里。
“你自己要问的,我告诉你了又不信,许知韵,我看你就是想逼疯我!”
控诉有效,许知韵终于消停下来,可打量他的眼神还是将信将疑。
“许知韵,我有证据。”
严聿把她圈得更紧,嗫嚅,“等回了伦敦,给你看些东西,到时候某人可别不好意思,或者恼羞成怒。”
*
大家是晚上十点落地伦敦希思罗机场的。
工作放了一周,复工的时候就格外忙碌。
飞行的间隙,许知韵计划了一下接下来的工作,瞬间一个头两个大。
严聿就更惨了。
刚下飞机不久,他就被董事会通知,需要尽快赶往纽约参加一个国际会议。
于是也不用回家了,直接买了从希思罗到肯尼迪机场的机票。
大家在航站楼分头的时候,许知韵躲在人群后面,故意回避严聿。
结果刚一转身,包里的手机就响个没完。
拿出来一看,屏幕上严聿的名字赫然在目。
许知韵赶紧摁掉,立即,严聿的电话又打了过来。
“……”
行吧,她妥协。
按照严聿这人的脾气,她知道自己今天要是不接电话,从伦敦到纽约的这八个小时,这狗哔估计能一直契而不舍地骚扰她。
“喂?”
许知韵清清嗓,坠去大部队后面,偷偷摁下了接听键。
刻意压低的声音,听起来鬼祟又滑稽。
对面的人轻哂一声,问她,“怎么?这么害怕被同事知道你在跟老板偷情?”
“呸!”许知韵凶他,“会不会好好说话?不会的话我就挂了啊。”
说完真的摁下了挂断键。
电话又打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