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姜连忙回了两句客套话。
对方看起来像是黎索的领导,他也没好纠正“对象”两个字。
那群人留下果篮离开了,病房里只剩下他和黎索。
黎索看着他说道:“我没有买通他替我说好话。”
这副急着撇清的样子把斯姜逗笑了。
“你先说说,民族宗教管理局是怎么回事,你什么时候入职的?”
“就在昨天,姜姜,我有正式编制了。”
昨天入职,正式编制斯姜有点懵。这肯定不是走公务员考试的流程。他又问了问细节,原来是看中了黎索画符捉鬼的能力,特招进去的。
怎么说呢,回想起在北湖岛上他跟着黎索去捉鬼,看到的那个粗制滥造的“水神”道具,斯姜觉得这世界终于颠成了他不理解的样子,也或许是他自己跟不上时代了。
不过握住自己手的那只手掌好烫好烫,让斯姜无法忽略,整只手都似乎要融化在黎索的掌心里。如果那只手抚过别的地方,皮肤都要颤栗吧。
其实,我也渴慕着与他的亲近
斯姜垂眸,看向自己的手,避开黎索的视线。他还没想好和黎索是什么关系,而且,黎索身上伤还没好呢。
他们牵着手,安静地坐了一会儿,然后斯姜站起身说:“我去洗一下,睡了。”
“好。”两只手分开了。
斯姜去浴室里洗了澡,换上睡衣回来,和黎索互相道了“晚安”,在陪护床上躺下,盖上被子。
他们已经很多天,像这样共居一室了。
在窄小的病房里,没有擦枪走火,除了牵一牵手,再没有越界的举动。像一对熟谙的老朋友,胜过像一对旧情未了的恋人。
斯姜在睡着以前,朦朦胧胧地想道,他知道在黎索身边是安全的
当然不止是因为黎索还带伤。
只要他不愿意,黎索就不会强迫他,即便是那一晚,黎索在他面前痛苦、失控最终都克制住了自己。那天以他的力气,根本没办法反抗黎索。
斯姜略带酸涩又甜蜜地想,因为他们的感情,不仅仅是肉。体的欲望。
即将睡着的时候,思绪总是很跳跃的,斯姜又想道,明明都是男人,为什么他的力气会比我大那么多呢
完全挣扎不了
好气
脑海中浮现的最后一个画面,是黎索把他抵在墙上,强行亲吻他的情景。黎索的泪水,和他的泪水流在了一起,他的手臂无力地搭在黎索的后背上,几乎在这一吻中窒息。
心脏跳得略微快了些,闭着双眼的斯姜却没有惊醒过来,他睡着了。
做了一个香艳旖旎的梦。
梦境的后面,不再是黎索不顾他意愿的侵犯,又在他的一句话后像被抽取了所有生机,止住了动作,而是他们情投意合的交欢。
他们亲吻着,为彼此脱去衣物,黎索灼热的眼神和手指一并抚过他的身体,然后他背靠的坚硬墙壁,不知怎么变成了柔软的床铺天旋地转,意乱情迷。
第二天早晨,斯姜醒来时,有点窘迫。
他能感觉到身体有些发软,甚至
不是有点窘迫的问题了,他都不敢起床了。
“姜姜,早呀。”黎索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一看到他睁开眼睛,就轻快地说道。
从之前的微信问候,变成了真人语姜。
斯姜没吱声。
“诶?姜姜你的脸红红的,是感冒发烧了吗?”黎索又说。
也不知道是太没眼力,还是眼力太好了。
“唔。”斯姜含糊应了一声,跳下床,一头钻进浴室里面,又洗了个澡。
等他收拾完出来,抬头就看见坐在病床上的黎索在望着他。
“你梦见的是我吗?”黎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