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下次再去记得叫上我,我可以帮你处理些应付不了的事情。”
“应付不了?”艾尔德皱了皱眉头,“那里不都是一群病人,我有什么应付不了的?”
空气短暂安静了两秒。
“我知道了,”布鲁斯看起来像是在叹气。
他切下一块面包,慢条斯理地放入嘴中,待咀嚼完才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那里的病人不太一样。”
“你是不是还没有去过那儿?”
“我曾开车到过十字街。”
那是斯塔克医院的选址之处,在理应是区域中心道路的交汇处,但艾尔德去时路上却行人寥寥。
“在十字街你是看不到什么的,那可以直通gcpd,他们不会想不开在那里呆着。”
布鲁斯放下手中的刀叉:
“你好像还不太了解那儿,要不要我带你去看看?”
“现在?”
艾尔德可惜地看了一眼刚刚端上的三文鱼布丁和启封的雪莉酒。
他刚刚才拒绝了麦斯的现场处理方案,毕竟他一向不喜欢在休闲中掺上工作。
“就现在,再晚一些你就见不到什么人了。”
布鲁斯坚持。
艾尔德还是有些犹豫,不太情愿地低头玩着刀叉。
“艾尔德,”
冰凉的触感顺着小腿传入身体,艾尔德颤了一下,刷地抬起头,布鲁斯含笑的眼睛眨了眨。
他用皮鞋挑起了艾尔德西裤的一角,轻轻蹭了蹭,又飞速移开。
“走吧。”
艾尔德又想说脏话了。
*
艾尔德不太熟练的给自己带上耳夹,黑色的链子顺着他的动作晃荡,一不小心缠上艾尔德的手指,放下手的瞬间却将耳夹一起扯掉,疼得他嘶了一声。
“你非带这个耳夹不可吗?”
布鲁斯无奈地看着艾尔德说。
十分钟前,他们驱车来到布鲁斯位于伯厄里区的一个安全屋,在这备着几身衣服和一些伪装用具,能够让他们换下身上昂贵的西装,不至于在这个破败的地区显得过于突出。
布鲁斯为自己粘上小胡子,涂上金色的染发膏,找出一套带黄色条纹的领带和一个老式墨镜。
等他忙忙碌碌做完这一切,转身发现艾尔德刚刚换完衣服。
“是你说要伪装一下的,”艾尔德正不满地嘟囔了一句,他手上拿着的那个长耳链底端坠着一个黑色十字架,哥特的风格确实像叛逆期的青少年会青睐的潮流,但耳夹有些过紧了,以至于艾尔德到现在都没能把它扣到耳朵上。
“你就只看着吗?”终于,在又一次失败后,艾尔德想到了寻求帮助,他对布鲁斯伸出手,黑色的耳夹则躺在手心,
“快来帮帮我。”
布鲁斯向前两步,接过了耳夹。
他没有立刻帮艾尔德带上,而是先用挑剔的目光扫过艾尔德装扮。
宽松的黑夹克和白背心,夸张的黑色水滴choker紧紧地锁住他纤长的脖颈,马丁靴上的铁链闪着尖锐的光,这些东西都是劣质的下等货,但偏偏艾尔德穿上后贵气还是浑然天成。
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布鲁斯仔细又看了一遍,最终将目标锁定在了艾尔德那双淡蓝色的眼睛上。
剔透晶亮,像是价值千金的宝石,即使是像这样故作可怜的眯着眼睛也掩不去眼底的傲慢与不可一世。
不行,带上这个耳夹就更张扬了。
“它不适合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