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尔德实在是太大胆了,“他们”这个词太过模糊,又太过清楚。
如果这儿站着的不是哈维和费伦,而是换作其他地方长官,可能现在就会派人把艾尔德轰下来。
艾尔德抬手向下压,比了一个停止的手势,他沉下声音,此刻,很难有人再把他当成一个18岁的少年。
“我们应该夺回我们的权利。”
“就像这99元美金的药剂一样,我希望能在未来做出更多有用的,廉价的东西,让我们的权利重新回到我们手中。”
“难道斯塔克的药物救下的人还不够多吗?我们将价格设置到99美金,设成大家都买得起的价格,就是为了救更多的人!”
“他们都是如此厌恶我,因为我在,他们就不能继续挣黑心钱。”
“因为我在,人们就能够夺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权利,活下来的权利!”
“而我是谁?我从你们中来,我与你们一样遭受迫害,我也与你们一样,想要发出呐喊。”
“你们理解我,而我也理解你们。”
“我们没有退路,要么像一个英雄一样死去,要么长久的活着,等着自己被他们吞噬。”
“所以是时候了,夺回我们的权利!”
他举起拳头,好似他不是站在被劣质的大灯照着的简陋的水泥台上,而是站在枪林弹雨之中,高高的举起一面旗帜。
那是一面曾飘扬在女神神像之上的旗帜,那是一面早就被遗忘的旗帜。
时间有一瞬停滞,费伦感觉自己的呼吸也跟着屏住了一瞬。
而下一秒,声音从场内各个角落响起。
“夺回我们的权利!”
“夺回我们的权利!!”
“夺回我们的权利!!!”
一次更比一次响亮,每次拳头抬起,费伦的心就要跟着重重颤一下。
他看向身边的哈维,本想找个人一起抵挡这疯狂的气氛,却发现这个同样称得上年轻的检察官,眼睛里闪着和台下之人相似的光。
而其他人,费伦扫视一圈,那些色厉内茬的候选人们都面露退缩,他之前最看好的那个人也不例外。
直面这种万众狂热的场面是一件极其考验心理素质的事,特别是当你无法被那些狂热感染时,你就会觉得他们仿佛要将你吞噬。
此刻,没人觉得自己能打败台子上这个年轻男孩,哪怕他此刻敛去锋芒,看起来好像又变成了那个空有其表的暴发户。
有谁还记得这场演讲最初只是一场澄清会?
“好了,说多了一些,”艾尔德的声音又变得轻快起来,“接下来该为大家发东西了。”
他拍拍手,几个人从台子边缘跳上来,提着几个巨大的盒子,费伦粗略的估计至少装的下几千只药剂。
“每个人可以拿上一支,以及如果你支持我刚才演讲的内容,在左边签上自己的名字,如果不赞同,则可以在右边签上自己的名字。”
费伦这辈子都没想过,还能看到这群配枪壮汉乖顺的排成长队而不是哄抢的场景。
艾尔德热情且耐心的对每一个人打招呼,与每一个人交流。
这场领取仪式足足持续了三个小时,这段时间里,其他宾客逐渐离场,在隔音性良好的二楼呆着的那些人偶有几个问起发生了什么,都被哈维随意的糊弄了过去。
哈维丹特和费伦一直留到了最后。
直到台子上的灯都已经熄灭,艾尔德才拿着那张纸走了回来。
“斯塔克先生,请等一下。”哈维出声拦下艾尔德,
“丹特先生,您有什么想对我说的吗?”
艾尔德好像并不惊讶于在这等着他的哈维。
“对于你刚才的演讲,我有些疑问。”
哈维并没有做什么委婉的铺垫,就像他以往的性格一样,长枪直入,“你口中的“他们”到底是谁?”
“是那些占据东区很久的毒瘤们,那些靠暴力维持自己统治的帮派老大们。”
哈维认为这个答案差强人意,不是他心中最想要的那个,但已足够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