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匪们知道人质拿不到钱也拿不到,在开车逃跑之前,连续往温啾的方向开了好几枪,想拉着两人垫背。
巨大的冲击力叫温啾往前栽倒。
被她抱在怀里的男孩也跟着倒地。
车子往反方向开走,直升飞机一架追上去,另外两架还在用灯照亮这里找男孩。
温啾摔在地上,膝盖和手心擦着地面的石头,血丝蔓延。
不过这点痛她不太能感觉到,因为中弹的疼痛超过这点擦伤的疼痛太多太多。
感觉生命在极速流逝,温啾一双眼睛木木的,想要提起点精神都无法亮起来。
未知的死亡恐慌之下,她还在想这个梦怎么会真实到疼痛都这么可怕。
一直默念要醒来,就是眼皮子没力气闭上。
“姐姐,我们马上就得救了,你坚持一下。”
温啾艰难抬起一只小手指,被男孩一把握住。
她动弹不得,一动五脏六腑就疼。
话是说不出来的,眼睛是闭不上也眨不了的。
看来还是楚二爷开那一枪给了她阴影,她连做梦都是中枪的痛楚。
温啾疼得想哭。
男孩伸手给她抹眼泪。
两人的手都是脏兮兮的,温啾明显感觉自己的脸上多了泥土。泥土和眼泪混在一起,整得她更难受了。
“别,别。”别弄,她有点小洁癖。
话说都不完整。
她一说话,肺像是个破碎的抽风机,抽不了风就算了,还漏风。
“姐姐,我叫沈星洲,你叫什么名字?”男孩怕她睡着,一直在找话题,“姐姐喜欢什么性格的人”
温啾不知道他要干嘛,只觉得这孩子话实在太密。
她都中弹了,不能让她安静睡会儿吗?
她是做梦啊!等会睡着了说不定就能醒来了。
眼睛是睁开的,所以温啾看到了男孩脸上晶莹的泪花。
在直升机上大灯照耀下来的那一刻,男孩脸颊上挂着的泪珠反射着点点碎光。
逃跑途中那么可怕他都没哭,这会儿居然哭了。
温啾看他可怜,想着反正直升机也要下来了,就陪他聊两句吧。
我叫“温啾。”
喜欢“乖巧听话。”
“别哭。”
哭得“好丑。”
字是一个个往外蹦的,每说一个字身体都难受。
太痛苦了,疼得不知道到底是哪里中弹。
温啾也不想去感知。
想着直升飞机上的人已经找到了男孩,干脆闭上眼睛等梦醒。
“姐姐——”恍惚间,听到了男孩惊慌失措的呼唤。
别叫了,她要睡醒了。
对了,刚刚他说他叫什么名字来着?
沈星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