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淮:“分了。”
宁稚然大喜,难怪这家伙看着委屈巴巴,原来事出有因啊。
他绕了一圈,走了回去,心里那洋洋得意的劲儿瞬间泛了上来:“怎么,是分手心里不舒服,想找个人陪你聊聊天?”
宫淮慢慢说:“算是,你要是能陪我的话,这顿饭,我请你。”
宁稚然眼珠子转了一圈,他确实挺想听八卦,再幸灾乐祸一下,把宫狗的狼狈样子都分享给G。不过现在确实有点晚。
他还没决定要不要答应,好巧不巧,天上飘下了细雨。
宁稚然隐约记得,他以前总被人说,自己那双下垂眼很漂亮,像小狗。
但此刻,宫淮站在雨里,雨珠在睫毛凝成一点,一滴滴没入眼睛里,眼神只剩没收好的失落,和直率得近乎笨拙的等待。宁稚然皱了下眉,要说像狗,宫狗现在这眼神才真像,是真的狗。
嗯对,就像个无家可归,等待被人捡走的落魄狼狗。只要他现在说一句“走,我陪你吃饭去”,那耷拉在背后的大尾巴,就会迅速摇起来。
……这人至于吗,分个手而已。
宁稚然对上那眼神,心脏仿佛都那滴坠落的雨珠不轻不重地砸了一下。他甚至生出一种错觉,宫狗这人今晚,好像真挺孤单的。
他有点说不出拒绝的话。
总感觉,现在拒绝了宫狗,他就很过分,很不是人。
烦归烦,但宁稚然还是想做个人。
宁稚然没招了,走上前,啪地拍了两下宫淮的右肩。
“行吧,分手了难过是吧,哥陪你。”
宫淮脸色难看了一瞬。
宁稚然:“现在都晚上一点多了,还有哪里开门啊。”
宫淮从劳斯莱斯车门里抽出车自带的雨伞,给宁稚然撑上,又认真想了想。
半小时后,他们出现在downtown的一家韩式炸鸡店门口。
这里是W城夜宵好去处。门一推开,一股热油味和甜辣酱混合的香气扑面而来。里头坐满了人,韩国人居多,满桌都是炸鸡、泡菜和杯里的烧酒。
宫淮一坐下,在喧闹中,把菜单推给宁稚然:“你先点吧。”
一回生二回熟,这都第二次一起吃饭了,宁稚然也没客气,也不管菜单上那些菜的价格,直接点了起来,点的全是他想吃的。
宫淮又补了几个菜后,宁稚然按耐不住八卦的心,把手支在下巴上:“怎么了,怎么就突然分手了,我记得你不是挺喜欢你对象的么。”
宫淮:“可能,我们没在一起,一切都是我一厢情愿。”
“哈?这也行?不是,我看不出来啊,这是你们圈子流行的新玩法吗?用意念谈恋爱?”
宫淮视线沉了下来:“我没有什么圈子。”
啧啧啧,又装起来了。不过死装哥今天失恋,还是对他好点吧。
宁稚然说:“好,知道了,你没有圈子,你是好男人,一点都不渣,加油,哥看好你。祝你早日走出失恋阴影,拥抱真爱。”
宫淮:“谢谢,但Finn,你总这样自称哥,听着很怪。”
怪?
管得着么你。就是要用这个字,压倒你有钱人的气焰!
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宁稚然:“你刚才说,你和你对象‘可能没在一起’,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淮直视宁稚然,开始夹杂着真情实感胡说八道:“意思是,还没到那份上,我已经把他当成了对象,结果,对方一直不领情。我认为,这也算是被分手的一种。”
宁稚然恍然大悟,竟意外对上脑电波:“难怪去游乐场玩这种事儿,你都不叫你对象,合着你在这儿一厢情愿呢。”
“嗯,这一厢情愿的程度,比我想象的,更严重些。”
宁稚然哈哈大笑:“宫淮同学,看不出来,你是个恋爱脑啊。”
被正主扣下“恋爱脑”的帽子,宫淮的脸色肯定好不到哪里去。不过也算好说歹说把人骗来吃饭了,宫淮想到这,脸色又好看了些许。
“随他便吧,他喜欢就行。”宫淮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