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是好的,不是死装的,他早就知道的。
宁稚然笨拙地亲着宫淮,边眨眼努力看清面前的人,看着看着,就挂在宫淮身上,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好、近啊……”宁稚然昂头张着嘴巴,连神志都不剩什么,喃喃道。
“什么近?”
“你和我……”
好近。
近到让我害怕。
……其实我从来都没这么害怕过。
或许我一直都在渴望这种害怕。
宁稚然把头垂下去,不好意思看对方,小声地说:“再,再来一次吧,好舒服……”
卫生间今天又发了好几次大水,到最后,宁稚然被宫淮扛出了Eric家。
宫淮说,宁稚然喝太多酒,喝昏了,再不回家,怕是要送医院了。
众人吓坏了,纷纷点头,赶紧送他俩出门。
回Adam家的路上,宁稚然在出租车后座,终于恢复了点儿意识。
他虚弱地抬起拳头,捶了宫淮大腿一下,迷迷糊糊地说:“每次都往死了办我……你改名吧,别叫宫淮了,叫宫坏。”
宫淮低头,看着怀里变脸比翻书快的人,笑道:“行啊,明天我就去ICBC,先把ID卡上的名字改成宫坏。然后再等下次回国的时候,我再去改身份证的名字。”
宁:“你有病吧……”
宫:“当然有病。要是没病,我能那么喜欢听你骂我?”
宁稚然无言以对。
可能生病的也不只是他。他自己的心,好像也开始生病了。
病得不轻。
以前明明最讨厌宫淮身上的贵香水味,可现在,他竟然开始觉得这味道好好闻。
是能让他安心,闻一下就能飘飘然的味道,也是离天堂最近的味道啊。
宁稚然靠在宫淮肩上,合上逐渐沉重的眼皮。
为什么我以前总忍不住想骂你呢。
可能我还是挺在意你的吧。也是期盼着……能被你注意到的吧。
高冷的有钱大坏蛋。
宁稚然蹭了蹭宫淮的肩:“你知道么,平安夜那晚上,我做了个一个梦。”
宫淮低头:“什么梦?”
宁稚然光是想想就笑了出来:“我梦见咱们俩八十年后,变成了两个没牙的小老头,就这样还排队去糖果店门口买糖吃呢。”
宫淮手紧了紧:“……你这话,什么意思?”
宁稚然:“能有什么意思,给你分享一下我的梦嘛。”
“哦。”宫淮有点失落地垂下头。
街边的光影掠过车窗,大概沉默了两个街口的路程,宫淮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眼睛亮了。
“宁稚然,你是不是喜欢我……”
没有回答。
宁稚然靠在他的肩上,呼呼睡着。
宫淮静静望着肩上这个人,轻轻叹了口气,吻了一口宁稚然的额头,又把人往怀里拢了拢。
两根狗尾巴草戒指挨在一起,在颠簸的出租车里,十指紧扣。
一到Adam家,宁稚然就扑倒在床上,连衣服都没有力气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