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远人生最大的收获绝对是认识贺辛言这个损友。
他懒得理贺辛言那张嘴,推开玻璃门出去。
贺辛言装模作样,“我得赶紧给苏离打电话,让她千万别再被你的男色所迷惑了。世上男人千千万,不能在你身上栽了一次又一次。”
莫行远都走到楼梯口了,听到他这么说,忍不住又折了回来。
他推开门瞪着神神叨叨的贺辛言,“方娅还没爱上你呢?”
贺辛言:“……”
“贺辛言,你最好收敛一点。”莫行远警告他,“我要是结不了婚,你这辈子。。。。。。
雪夜的街道上,路灯在风中摇晃,昏黄的光晕洒在积雪上,像一层薄纱覆盖着城市的伤口。苏离踩着厚厚的雪层走向停在巷口的黑色越野车,车身上落了一层未化的白,如同披着丧服。她没有立刻发动引擎,而是坐在驾驶座上,将手机调至飞行模式,确认无追踪信号后,才缓缓打开加密通讯软件。
“小星,定位发我。”她输入文字,按下发送键。
三秒后,少年的回复弹出:【已启动移动伪装程序,现在我在城东旧工业区C3仓库,伊莎贝尔远程接入安全链路,我们正在破解‘城市心灵港湾’的本地缓存服务器。】
苏离盯着屏幕,指尖微微发颤。她知道那地方??十年前,那里曾是“清源计划”第一批试点心理咨询站的临时办公点,后来因居民抗议关闭。如今荒废多年,墙体斑驳,铁门锈蚀,却成了他们最后的藏身之所。
她点燃引擎,热风吹出一阵陈年灰尘的味道。车载导航被手动屏蔽,她靠记忆穿行于城市暗巷。沿途每经过一个监控探头,她都会下意识地低头,帽檐压低,口罩遮面。这不是paranoia(偏执),而是生存法则。赵文康的“社会协同净化机制”早已渗透进公共系统的毛细血管,哪怕一次露脸,都可能触发自动预警。
二十分钟后,她抵达C3仓库。
推开门时,一股冷铁与潮湿水泥混合的气息扑面而来。屋内只有一盏应急灯亮着,映出两个身影:小星盘腿坐在地上,面前摊开三台笔记本电脑,屏幕上滚动着不断解码的数据流;伊莎贝尔则戴着降噪耳机,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像是在演奏一首无声的战歌。
“你来了。”伊莎贝尔摘下耳机,声音沙哑,“我们找到了‘铃兰二期’的核心调度协议。”
苏离走近,目光落在主屏上的一段代码注释:
>*铃兰净化模块v2。0
>执行逻辑:通过跨平台行为建模,识别目标个体的社会支持网络脆弱性指数(SSI),优先切断其情感联结路径。
>触发条件:连续72小时负面情绪表达≥3次,社交互动下降40%,亲属联系中断→启动‘心理塌陷诱导流程’*
“他们在用AI逼人崩溃。”小星抬头,眼中布满血丝,“不是直接动手,而是让系统一点点切断我们的关系网??朋友疏远你,银行冻结账户,孩子被退学,甚至连快递都不送到你家门口。等你孤立无援时,再派‘心理专家’上门说:你看,你果然有病,没人愿意理你。”
苏离沉默良久,终于开口:“名单上的八十九人,有多少已经进入这个流程?”
伊莎贝尔调出一张热力图:“目前可确认的,至少二十三人处于‘二级干预状态’。其中七人已被强制送诊,五人签署‘自愿住院协议’??全是通过社区调解员诱导签字的。”
“林晓雯呢?”苏离问。
“她昨晚刚被转移进市北安宁康复中心。”小星点击一份扫描件,“这是他们伪造的心理评估报告,诊断为‘妄想型人格障碍伴家庭关系错乱’,建议长期住院观察。”
苏离死死盯着那份文件,签名栏赫然写着:“主治医师:李志远”。
“又是他。”她冷笑,“昨天去她家做‘家庭调解’,今天就出具精神病鉴定?这根本不是医疗,是处决。”
“但我们能怎么办?”伊莎贝尔低声说,“警方调查组虽然成立,但涉事机构全部暂停运营只是‘配合调查’,人员未被捕,资料未封存。只要核心数据库还在运行,这套系统就不会停。”
苏离缓缓起身,走到墙边那块白板前。上面贴满了照片、红线、时间轴??从母亲日记中的“铃兰花开”,到王振华留下的录音笔,再到李素芬妹妹的视频认罪,每一根线都指向同一个终点:**系统性抹杀异见者**。
她拿起记号笔,在白板中央写下四个字:**摧毁节点**。
“我们不能只曝光,也不能等司法程序慢慢走。”她说,“我们必须亲手关掉它。”
“怎么关?”小星问。
“找到‘家庭风险预警联动机制’的主控服务器。”苏离指着地图上几个红点,“所有数据最终都会汇入一个中枢??极大概率藏在‘国家心理健康大数据平台’的私有云区内。但那个平台受公安部和卫健委双重监管,物理隔离,无法远程入侵。”
伊莎贝尔摇头:“除非有人内部接入。”
“有人。”苏离眼神骤冷,“陈慧琳说过,调查组里有一位技术顾问,叫周培元,原是中科院人工智能所的研究员,三年前突然调入政务信息化项目组。他的导师,正是赵文康。”
房间里瞬间安静。
“你是说……他是内应?”小星声音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