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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1章 对他余情未了（第2页）

苏离怔住。

然后，她缓缓摘下左眼的眼罩。

三年前一场爆炸让她失去一只眼睛，植入的是军用级仿生义眼??而这颗义眼，正是当年父亲偷偷保留的“清源计划”原型设备之一，具备多频段生物信号模拟功能。

“父亲早就料到这一天。”她低声说，“所以他把钥匙，放进我的身体里。”

她将义眼贴近识别器。

系统沉默三秒，随后发出机械音：【身份匹配成功。欢迎回来，林婉清博士。】

门开了。

B区地下三层阴冷潮湿，空气中有浓重的药水味。走廊两侧共有六间囚室，五间空置，唯有一间亮着微光。

门虚掩着。

苏离一步步走近，心跳如鼓。她推开门，看见房间中央摆着一张医疗床，床上放着一件叠得整整齐齐的病号服，衣服下方压着一本日记。

她拿起日记，翻开第一页，熟悉的字迹瞬间击穿灵魂：

>**给离儿：当你读到这些文字时，妈妈可能已经不在了。但请相信，我爱你，从未停止。**

泪水无声滑落。

她继续往下读。原来母亲被捕后并未立即死亡，而是被用于测试第三代“记忆覆盖技术”。每一次清醒，她都偷偷记下片段，藏在枕头夹层、马桶水箱、甚至用自己的血写在内衣标签上。这本日记是小星的程序通过环境残留电磁波还原拼接而成。

最关键的一段写道：

>“赵文康真正的目标，不是控制个体，而是建立‘情感代偿系统’。他相信人类痛苦源于爱的存在，只要切断亲情、友情、爱情的感知能力，就能造就绝对服从的社会模型。‘清源计划’只是表象，‘春雷行动’才是开端。而你，离儿，你是唯一一个在童年干预后仍发展出深层共情能力的特例??这意味着，你是漏洞，也是钥匙。”

苏离猛然合上日记。

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能在冷漠训练中重新学会爱；为何即使被孤立、被污名化，仍坚持为每一个受害者发声。

因为她不是失败品，而是觉醒者。

“我们必须立刻离开。”伊莎贝尔神色凝重，“这里的系统虽然老旧，但一旦检测到异常访问，会自动触发远程引爆装置。我在监控后台看到了‘自毁协议倒计时’。”

“等等。”苏离忽然转身，望向房间角落的一个旧式录音机。那是上世纪八十年代的老物件，不该出现在如此高科技的基地里。

她走过去按下播放键。

磁带转动，沙哑的女声缓缓响起：

>“离儿……如果你听到这个，说明你找到了回家的路。妈妈不怕死，只怕你活得像具空壳。记得你六岁生日那天吗？你说想要一只会唱歌的小鸟。我答应你，明年一定送你。可我没有明年了……但我把歌声录下来了……”

接着，是一段清唱：

>“小鸟飞呀飞，飞过山和海，

>带着妈妈的吻，落在你窗台……”

苏离跪倒在地，泣不成声。

那是母亲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为她唱歌。

伊莎贝尔默默关掉录音，扶起她：“我们带它走。但现在必须撤离。”

她们沿着原路返回，却发现来时的隧道已被水泥墙封死。广播系统突然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回荡在整个基地：

“欢迎回家，苏小姐。”

是赵文康。

“你以为你是来寻找真相的？不，你是来完成仪式的。”他的声音带着某种病态的温柔，“三十年前，我亲手把你交给实验团队。今天，我要亲自见证‘孤岛人格突破临界点’的历史时刻。你流泪了？太好了。情感复苏率达到87%，远超预期。”

苏离对着天花板怒吼：“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你只是把它当成数据！”

“正因为我懂，我才要消灭它。”赵文康轻笑，“爱让人软弱，让人背叛，让人失控。而我追求的是秩序，是纯净，是没有眼泪的世界。”

“那你永远不会赢。”苏离擦去泪水，将日记和录音带塞进背包，“因为哪怕只剩一个人不肯闭嘴，你的完美世界就会崩塌。”

就在此时，小星预设的紧急联络信标终于捕捉到一丝卫星信号。

一条加密信息传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