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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想要谴责安娜，也不需要她的保证，这是他的事情，是他把他们拖下水，他们原本不用经历这些的。

况且阻止他父亲死亡什么的。之前在与米格尔的交谈中他就已经知道这样做会有什么后果，他可能会导致整个蜘蛛网络崩塌，许多宇宙都会因此毁灭。

他只是有些不能接受，那毕竟是他的父亲。

“我只是有些着急，抱歉。”他干巴巴地说。

然后我们就离开了这个宇宙。没有布鲁茜，没有蝙蝠女侠，之后也不会有布鲁斯和蝙蝠侠。就只是专心工作，找坐标。

第四个宇宙不是，第五个也不是，而且我们还在那里撞见了蜘蛛侠，现在好了，本来米格尔只能根据迈尔斯他们的手环得到一个大概的范围，但现在直接却知道了我们在哪个宇宙。

我拉着格温和迈尔斯他们赶紧跑，想要逃脱追捕。但比起在茫茫大海中找到几条特定的鱼，已经锁定目标再次追踪显然就要容易得多。

我们跑过一个又一个世界，坐标范围也在逐渐变少，然后在经过不知道第多少个宇宙后，我们进入，我打开门，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房间。

我记得这里，这里是我的房间，我是说，是我去到的第一个平行世界的，我的房间。我在这里住了很久，我记得这里的一切。

我停下来，呆呆站在门口。这让格温和迈尔斯有些困惑。

在一口气了那么多平行世界后我对这件事早就变得疲惫，大脑开始停止思考，只是把这个当作是某种类似于流水线上的任务。

毕竟这两件事在某种程度上也算是有一定的相似之处，一样的机械，重复，不用动脑子。我们只需要按照提前确定好的范围去到对应的宇宙，如果那个是我们要找的就开始进行下一步，如果不是就直接离开前往下一个，依次循环。

况且现在还有米格尔在找我们，我们得抓紧时间。

可是，我抿抿嘴，迟迟没有动作。

“这里有什么问题吗？”格温问。她不知道我的那些事，我谁都没有告诉过。

“……不，”我回答，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里面。房间很干净，没有灰尘，看样子是经常有人在打扫。然后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径直走向书桌打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本子，是我的周记本。

之前我和布鲁斯为了练习写作，约定一起每周写一篇周记。我将本子拿起来打开，潦草的字迹出现在我眼前，让我下意识地笑了笑。

想到之前布鲁斯看到我的字迹时总说我得认真点，练练字，要不然再这样下去除了我自己外没有人会认出我写的什么。

不过我想他说错了，毕竟现在我都有点认不出来我以前写的到底是什么了。

就在这时一个声音突然响起来，是迪克，或者更准确地说，是一个已经迈入中老年的迪克。

他穿着件皮夹克，头发花白，眼角有皱纹，看到我时愣了愣，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道：“安娜？”

“……嗯，好久不见，迪克。”过了很久我才点头，干巴巴地说，声音在颤抖。

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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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迪克绝对是我计划之外的事，毕竟当初在我逃跑似的离开这个世界后我就再也没有想过要回到这里。

我杀了人，破坏了和布鲁斯的约定，他会对我失望的，绝对！

所以我只是尴尬地笑了笑，嘴里胡乱说着些“抱歉，迪克，虽然我很想和你聊聊，但我现在实在是太忙了，我还有事，我要先走了”这样的话。

同时还伸出手拉住格温他们想要快点离开。就像我之前做的那样，不去听，不去看，只是一味地逃跑，不肯去面对现实。

就好像只要这样，所有的事情就都还没有发生，我也只是单纯因为觉得无聊了，玩腻了才跑到其他世界。我还能再回来。

只是当我打算跑路时迪克突然喊住了我，他问我能不能去看看布鲁斯。

“什么？”我僵硬地问。

“去看看布鲁斯，安娜。”迪克重复，他叹了口气，看向我的眼神里带着犹豫和自责。

他当然还记得当年的事，那时杰森刚死，布鲁斯陷入痛苦到之中，将自己封闭起来拒绝和其他人交流。

而他也才刚刚读完警校，进入到布鲁德海文警局没多久，每天都有一大堆工作要忙，并且还有夜翼，少年正义联盟和哥谭的事需要他去解决。

即使布鲁斯一而再再而三地警告他，对他大喊说既然他已经离开了，那就不要再回来，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

但迪克怎么可能扔下他不管，那可是布鲁斯，蝙蝠侠。他是他的父亲，他们是家人。

经常忙到一天只能勉强睡两三个小时，几个城市来回跑。根本就没有时间和精力去管安娜到底在干什么。

实际上那个时候安娜应该算是整个家里表现得最正常的人了，不仅每天按时吃饭，睡觉，帮阿福的忙，将那些被布鲁斯随地乱扔的酒瓶整理好（在杰森死后布鲁斯酗酒了很长一段时间），在布鲁斯强撑着要去夜巡时也会悄悄跟着他的身后，暂时充当罗宾。

所以当他从布鲁斯那里得知安娜杀了小丑时只觉得荒谬（后来迪克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才终于明白什么叫作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他甚至怀疑过是不是自己太久没睡觉，脑子出了问题，出现了幻听。

可是当他看到现场的视频和照片时又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小丑特地在那个小房间里安了监控，设定自动上传云端发送给蝙蝠侠，以确定他能在第一时间高清欣赏到他孩子杀人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