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事不可为,千万保重自身,切莫…切莫强求!”
玄清伸手拍了拍齐云的肩膀,目光温和而深邃:“放心。
贫道我走南闯北这些年,自有分寸。
记住,我五脏观一脉,承自祖师,历代先贤,皆以‘护佑苍生,荡涤妖氛’为立身之本!
非是那等只知闭门诵经、独善其身的清修门户!
昔年开山祖师,提三尺剑,扫荡群魔,奠定道基;后又有‘烈阳祖师’于‘戾帝’无道、民不聊生之际,振臂一呼,聚义旗,挽天倾。
至‘乾元大乱’,妖魔并起,‘守正祖师’更是血染道袍,力战而陨,护得一方黎庶!
此等浩气,乃我观脊梁!
你既入门墙,承衣钵,当谨记:道法修为,护体养身之外,更应为手中利剑,斩世间不平!
心系苍生,除魔卫道,方不负我五脏观门楣!
现在只是观中香火衰败至极,你师父身为观主,也只好坐镇山中,护持香火,此乃不得已之举。
云儿,你日后,切莫因山中清静,便忘了这肩头担子!”
齐云心神激荡,仿佛有滚烫的热流注入心田。
他挺直脊梁,神色肃穆庄严,对着玄清,深深一揖到底,声音坚定如铁。
“弟子齐云,谨遵师叔教诲!必当铭记祖师遗训,心系苍生,除魔卫道,绝不敢忘!”
“好!好!好!”玄清连道三声好,眼中满是欣慰。
他翻身上驴,动作潇洒利落。
随即,玄清勒住驴缰,回首一笑,“哈哈,倒是忘了。此前还承诺给你寻的一柄好剑。
年底回山,师叔定为你寻一柄趁手的好剑!走了!”
言罢,轻拍驴颈。
青驴长嘶一声,四蹄翻飞,驮着那青灰色的身影,沿着官道轻快地小跑起来。
风鼓起他的道袍,宛如展翼。
望着师叔渐行渐远的背影,齐云独立于晨风之中,心中五味杂陈。
忽闻清朗的吟诵声随风传来,字字清晰,响彻在空旷的官道上:
青驴踏云过千峰,长剑随身斩妖踪。
浊酒且浇块垒尽,清风明月自从容。
三阳魔氛何足道?自有正气贯长虹!
此去但求苍生靖,匣中龙吟即归期!
吟罢,那身影在初升朝阳的金辉中,已化作道路尽头一个跃动的小点。
唯有悠扬的铜铃声,最终与那潇洒的身影一同,消失在通往三阳府的茫茫官道尽头。
齐云久久伫立,直到铃声彻底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