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响啃着白面馒头,从膳堂方向走来。
宫内道长吩咐他来看看宋婉为何迟迟不用晚膳。
他一边走,一边嚼着馒头,心里还琢磨着今日劈柴的力道掌握。
刚走到游仙宫大门外的平台广场,他一眼就看到了。。。
雨声渐密,如针落地,敲得人心发紧。我靠在殿柱上,指尖微微颤抖,冷汗顺着脊背滑下,湿透了内衫。肝区那一处隐痛,此刻竟如活物般蠕动,仿佛有根细小的藤蔓正从五脏深处蔓延而出,缠绕经络,汲取生气。
我知道,那是“它”在生长。
三百年前那位堕道天师的残念,早已不单是封印于古棺中的死物,而是一种近乎寄生的存在。它以香火愿力为食,借人心执念为引,悄然渗透修行者的七脏六腑。林昭因心性纯善反被操控,钟定国因亲情软肋被迫就范,而我……我是它最渴望的容器??唯一一个将“五气朝元、七行归一”修至临界之人。
可笑的是,我竟一直以为自己是在镇压它。
实则,从三年前那次闭关开始,它就在反过来腐蚀我。
我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默运《黄庭经》中“肝主魂光”之法。一道青气自指尖升起,却在半空中忽地扭曲,染上一抹猩红,随即崩散成灰。失败了。
这已是第七次尝试驱除神念种子,无一成功。
它已与我的肝魂交融,如同毒藤缠树,若强行剥离,只会伤及本源。届时别说主持大局,恐怕连站都站不稳。
“看来,只能赌了。”我低声自语。
赌宋婉能顺利找到乌婆,带回《九幽问骨录》;赌雷云升护她周全,不至于半途遭伏;赌那本残卷里真记载着克制神念寄生之术;更赌我自己,在彻底沦陷前,还能保持清醒。
窗外电光一闪,照亮神像眉心那点赤痕。刹那间,我仿佛看见那赤痕微微跳动,宛如心跳。
不对劲。
我猛然睁眼,一步跨出,再度贴近神像。这一次,我不再用肉眼去看,而是闭目凝神,以“观脏术”内视其内。
七脏观供奉的北帝神像,并非寻常泥塑木雕,而是以千年阴沉木为骨,嵌入七颗高僧舍利,再以秘法引天地正气灌注而成。按理说,此像应通体莹润如玉,气息清和,可如今……
它的“肺”位浊气翻涌,“肾”位黑水暗流,“心”窍之中,竟浮现出一丝极淡的血线!
我瞳孔骤缩。
这是……秽神污染的征兆!
方才那张“秽神香符”虽被我焚毁,但引爆瞬间释放的邪能已被神像被动吸收。而由于神像本身与地下古棺同源共振,等于无意间成了两者之间的桥梁??邪能未散,反而顺着灵脉反哺回棺中头颅!
难怪钟定国脑中会响起那声音。
不是头颅主动传念,而是通过神像这个“中转站”,不断向外扩散精神波纹!只要有人靠近神像三丈之内,且七脏运转不稳、心神松懈,便极易被侵入识海!
我猛地退后两步,抬手结印,欲施“镇魂大咒”,却觉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出,溅在神台之上。
不行……身体撑不住了。
肝区剧痛如刀绞,视野边缘泛起黑雾,耳边传来低语??沙哑、断续,带着浓重鼻音,像老人咳嗽,又似野兽低吼。
“你逃不掉的……我会成为你,你也终将成为我……当年师父骗你,你以为他是为你好?不,他只是怕你觉醒得太早,怕你发现真相……”
“闭嘴!”我怒喝一声,咬破舌尖强提神志,手中迅速画符,以血为墨,写下一道“斩妄符”。
符成即燃,烈火腾空,将整座大殿照得通明。
低语暂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