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与雷云升脚步同时一顿,望着那坐在简陋塑料凳上,正对着一碟油光锃亮的干炒牛河大快朵颐的灰色夹克青年,两人脸上瞬间写满了错愕与难以置信。
那熟悉的侧脸,那举重若轻、仿佛与周遭烟火气完美融为一体的。。。
夜风卷过维多利亚港的海面,带着咸腥与凉意,拂动秦斌衣角。他立于礁石之上,目光如刀,穿透层层雾霭,直指那座哥特式修道院八楼的彩窗。窗后人影已退,可那一瞬的注视却如烙印般刻入神识。
“修行者……还是教会豢养的‘守门人’?”秦斌低语,指尖轻抚眉心,一道微不可察的金光自天灵隐现,旋即沉入泥丸宫。他闭目凝神,五脏六腑如钟鼓齐鸣,肝木生发、心火升腾、脾土运转、肺金肃降、肾水潜流??五气朝元,周天初动。
刹那间,神识再度铺展而出,这一次不再是试探,而是如潮水奔涌,裹挟着东方道家独有的清静之力,直扑修道院外墙。那层柔软坚韧的屏障再次浮现,似由某种古老咒文编织而成,泛着幽蓝微光。然而当秦斌的神识触及其表面时,竟发出“铮”然一声轻响,仿佛金属交击!
屏障震颤,裂开蛛网般的细纹。
“果然不是自然生成。”秦斌睁眼冷笑,“是符阵与圣钉之力结合所筑的‘神谕结界’?难怪能阻我探查。可惜……你们用的是死阵,而道法,在于生生不息。”
话音未落,他右手掐诀,食指中指并拢向前一点,口中轻吐一字:“破!”
无形波动自指尖炸开,如春雷惊蛰,轰然撞向结界。只听“咔嚓”一声巨响,整座修道院八楼的彩色玻璃窗应声碎裂,碎片纷飞如雨,映着月光竟折射出十字血影,转瞬即逝。
与此同时,港岛总督府内,书房中的七人皆有所感。
宋定乾猛地抬头,眼中精光一闪:“有人动手了。”
齐云秀眉微蹙,素手按在胸口,低声说道:“是师尊的气息……他在清理障碍。”
罗伯特脸色骤变:“这不可能!那修道院有百年圣钉镇压,连梵蒂冈都承认其为‘禁区结界’,怎么可能被人从外部强行击溃?”
钟定国沉声道:“但现在事实摆在眼前。我们得加快进度。”
宋婉起身走到窗前,望着远处海岬方向隐约闪过的金光,喃喃道:“秦天师……您到底想做什么?”
就在此刻,办公室内的电话骤然响起。
文官接起,脸色迅速阴沉下来。“什么?修道院警报系统全部失灵?三名守夜修士陷入昏厥,意识封闭如死物?……好,封锁消息,不得外传!”他放下电话,额头渗出冷汗。
同僚低声问:“是谁干的?”
“不知道。”文官声音发紧,“但据监控最后记录,那片区域只有一个人影??穿着粗布道袍的老者,站在礁石上,抬手一指,整栋楼都在晃。”
另一人倒吸一口冷气:“难道……真是传说中的‘天师’?不是顾问,不是象征性人物,而是真正掌握通玄之术的存在?”
“若真如此,”前者苦笑,“这场谈判,恐怕从一开始就不是政治博弈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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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修道院地下密室。
烛火摇曳,空气中弥漫着乳香与铁锈混合的怪味。一名身穿黑袍、胸前挂着银质十字架的老神父跪伏于地,双手颤抖地捧着一枚锈迹斑斑的铁钉??正是所谓“圣钉”,据说是当年钉入基督手掌的遗物之一。
“主啊……饶恕我等无能。”老神父嘶哑低语,“东方的异端已经侵入您的领域,?的一指之力,几乎撕裂了您赐予的庇护。”
阴影中走出一人,身披暗红长袍,面容隐藏在兜帽之下,声音沙哑如砂纸摩擦:“不必恐惧。那道士虽强,但他犯了一个致命错误??他暴露了自己。”
“您是指……反击?”
“不。”红袍人缓缓抬起手,掌心浮现出一枚漆黑如墨的小蛇图腾,“他是来‘见人’的。而我们知道他在哪了。通知‘鬼神会’,还有南洋那边的‘血蛇降头师’,让他们准备‘迎宾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