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湛不屑道:“几枚铜板罢了,纵使换算成钱银,也不至于这般小气。”
余薇道:“今日在浮生馆,平阳上桌不到茶盏功夫就输掉了近百贯,那可是我爹一年的俸禄,她却眼都不眨。”
李湛冷酷道:“平阳已经烂掉了,往日我不允你与她走得太近,总是有缘由的,像她那样的女郎,日后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余薇不以为意,“平阳是公主,只要她别掺和政事,别闹出卖官的事来,皇室就能保她衣食无忧。”
这话李湛没有反驳,生在皇室,只要国力不需要公主和亲□□,那确实比亲王得到的便利更多,因为皇子的威胁性与生俱来,更容易被搞死。好比他自己,也差点被圣人弄死过,哪怕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随手抛出骰子,是最大等级“卢”,李湛不由得笑了起来,这一局余薇输了。
二人手里的十枚铜板对赌了许久,待李湛只剩下三枚时,余薇手贱去扒拉,打趣道:“殿下输了可不许反悔。”
李湛撇嘴,他今日手气不是很好。接下来又投掷了两把,结果两次都比余薇小。
眼见只剩下一枚铜板看家了,李湛忍不住问:“若这枚铜板都输给了你,又当如何?”
余薇眨巴着眼道:“你猜。”
李湛默了默,“你莫不是让我把身上的衣裳脱来赌?”
余薇一本正经道:“我今日在浮生馆赏胡姬舞,她们跳的是脱衣舞。”
李湛:“……”
余薇:“殿下别是输不起了?”
李湛嘴硬道:“我一大老爷们,就算输光了衣裳,你能把我怎的?”
余薇笑眯眯拍大腿,“殿下爽快。”
两人继续对赌,李湛扳回来两局。无奈他运气着实不太好,最后那枚铜板没守得住,甚至连发簪都输掉了。
余薇忍着笑,做请的手势。
李湛有些犹豫,“我若再输一回,三娘又要取什么?”
余薇:“先前说过,殿下身上的所有物什都可以用于赌注。”
李湛瞅了瞅全身,方才束发用的发簪已经被她取走,他扒拉自己的寝衣,数了数身上的衣物,好像抵不了几个铜板。
李湛不由得产生了危机感,但他又极爱面子,哼哼两声,继续对赌,侥幸把发簪讨了回来。
二人投掷了好几局,余薇心态极稳,纵使李湛力挽狂澜,最后还是把第一件衣物输给了她。
余薇笑盈盈道:“脱。”
李湛忍不住问:“你这是跟谁学的把戏?”
余薇:“殿下愿赌服输,脱。”
李湛憋了好半晌,才慢吞吞脱了寝衣,余薇不客气把它扔得老远。
脱了寝衣后,里头的亵衣轻薄,胸膛若隐若现,余薇兴致大发,做请的手势,“殿下再接再厉。”
李湛有点后悔,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怪怪的,让人浑身不舒服。
余薇兴致勃勃道:“殿下继续。”又道,“说不定下一把你就能扭转乾坤。”
李湛:“三娘休要坑我。”
余薇挑衅道:“你若能赢我,我绝不啰嗦。”
李湛瞅着她手里的一堆铜板,动歪脑筋道:“我先借五枚如何?”
余薇想了想,怕他破坏规则,爽快借了五枚铜板与他周转。
李湛掂了掂铜板,很君子的遵守了约定的规则。
二人接着投掷,刚开始李湛扳回来几局,甚至还能还债。本以为能就此翻身,结果又输了好几枚。
余薇欢喜不已,指着他道:“脱。”
李湛皱眉。
余薇上下打量他,无耻道:“殿下可以选,是脱上半身还是下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