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衍翻个白眼,把胡言乱语的醉鬼拖走:“闭嘴,不然老子明天穿麻袋上综艺,就说是你设计的。”
埃罗尔委屈巴巴跟着人往停车场走,还没死心:“温,考虑一下窝们嘉木哦!”
祝茗酒量很好,酒品也很好,此时处于醉与不醉的边缘,除了精神有些亢奋之外,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完全能够独立行走。
但他看到温执明脸上浮起薄红,觉得可爱,没忍住伸手戳了戳,坏心眼地装醉,含含糊糊地表示雀跃:“听到没有?埃罗尔说我们很配耶。”
温执明被他戳得一缩脖子,脚下一崴,摔下了两个台阶。
挽着他胳膊的祝茗脚下很稳当,上半身却被带得倾了下去,侧脸一下子磕在他肩膀上。
这是一个从未有过的亲密动作。
祝茗的大脑空白了一瞬,心脏猛烈地撞击着胸腔。
他脸颊紧贴着温执明的肩膀,隔着一层薄薄的夏装,维持在尚能用朋友来解释的分寸。
但是……
温执明的手臂很舒服,身上很香,是淡淡的橘子味洗衣凝珠的味道。
脑子里鬼使神差地冒出这样一个念头。想往下一点,再往下一点。
温执明手臂的皮肤柔软冰凉,是十分舒服的触感,像现代的冰枕。理论上,温度越低,人应该是越理智的。
但肢体相触的那块地方像火一样烧了起来,祝茗忽然觉得,还是不够有趣。
想让他更有趣,想让他撕下伪装,想看看温执明努力藏起来的那个脸红心跳的孩子。
夏夜的山风拂过温执明发烫的耳朵。青年温热的脖颈枕在他的手臂上,柔软的血管贴着他的皮肤跳动。
——很配吗?
努力建立的防线坍缩了一个小口。温执明摸了摸耳朵,嘴角微微上扬。
这种心脏发飘的感受仅仅持续了一个瞬间,那个贴得很近的声音戳破了幸福的泡泡:“是不是呀,白歌老师?”
温执明:……
温执明:…………
——白歌白歌,就知道白歌,这人的脑子是离了白歌就转不动吗?!
他猛地站直身体,恼火地把人推开:“我不是白歌老师,下来。”
——诶,恼了。
借着皎洁的月光,祝茗眯起眼睛,清晰地看见温执明脸上浮现的红晕。
这样多可爱。
“喔,不是白歌老师。”
他表演出醉酒之人那种意识朦胧的情态,失落地垂下眉眼:“白歌老师在哪呀?”
温执明横眉冷对:“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白歌的跟屁虫吗,他走到哪,我就要跟到哪?”
这一声不大不小,足够让四面八方的工作人员都回头,温执明才反应过来这句话对一个经纪人来说有多ooc,却连找补的心情都没有,闷闷地捂住脸:“……对不起,我不知道。”
心跳很快很快,不知道是因为尴尬还是生气,又或者……
温执明甚至主动规避了第三种可能,他不愿亲自吹出一个美好的泡泡,再由祝嘉木无情地将它戳破。
他想起刚刚散场时,贺一川一手拿着一只空啤酒罐,一手揽着他,从工作谈到私人感情:“你对小祝真的是单纯的伯乐吗?骗骗别人可以,别把自己也骗了。有的事啊,错过了就是遗憾,一辈子的。”
——胡扯。温执明心想,那也得别人对他有意思才行,祝嘉木满心满眼都是白歌,喜欢白歌喜欢到醉生梦死,简直是不可理喻、一意孤行、无可救药!
小孩愣在原地没说话,表情似乎有些失落,自顾自地绕到他身后去。
温执明头也不回,懒得理他,兀自生闷气。
——既然这么喜欢,那刚刚的间接接吻又算什么?一不小心?蓄意报复?故意恶心他?
——!
毫无预兆的巨大压迫感斩断了他的胡思乱想,青年绕到他背后,双腿盘在他腰上,手臂箍住他的脖颈:“喝醉了,不会走路,要白歌老师背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