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动就咬人,跟狗一样◎
棠西冷笑一声,兀自挂断电话,对着一屋子的礼物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这哪里是生日礼物啊,分明是简明月发来的战书。
她那个人最在乎输赢了,先前只是口角,这回儿是动了真格的,要从她手上把郁离抢走。
她那个人跟没有心似的,从小就装得一副好孩子模样,实际上最是冷漠。
设法装乖装可怜,之后呢,之后是不是又要恢复原样,那副高高在上地明月貌假笑说郁离,不过是玩玩而已,你怎么还当真了。
要是真有那个时候,郁离该多难过啊,她付出的真心落了水让野狗叼走了,什么也不剩下。
棠西怎么会愿意的,她得牢牢握住郁离的手,不叫她被坏心眼的人骗走。
她得让郁离知道简明月的真面目,那不是只垂着耳朵楚楚可怜的兔子,是只披着羊皮的狼。
不,她要谨慎些,得将自己从这场赌局里剥离出去,她和简明月不一样的。
棠西冷眸扫过最顶上那张贺卡,心里渐渐有了注意。
简明月的生日快到了,多好的机会啊,她可以带郁离去拆穿简大小姐的伪装。
不需要很近,只需要远远看上一眼简大小姐是如何身着华服摇晃着红酒杯在一众宾客间应付自如,郁离很聪明的,她会明白一切。
一直以来在她面前装病弱装可怜装没人疼没人爱的兔子其实将她骗得团团转,她得多难过啊。
是简明月骗了她,和棠西没有关系。
想到这,棠西眼底的笑几乎要遮掩不住,这是很好的办法,她还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趁机安慰。
姐姐,我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你别难过了,只有我才是真的对你好。
夜色渐深,棠西收敛了笑意上了楼,她推开门,郁离正背着她坐在书桌上学习。
试卷在桌子上摊开,笔尖的沙沙声在安静的房间内很是清晰。
她学习好的呀,人又努力,原先跟不上的课程都赶了上来,上一次周考甚至进了班级的前二十名。
棠西知道的呀,她早上还在背单词,晚上十点多还在写题,她都知道啊。
怎么会忍住不靠近的啊,她在床上落座,凝着郁离认真的背影,忽然觉得胸腔都被填满,鼓囊囊的,叫她忍不住去沉溺。
可又想到简明月,想到中午见到的亲昵场景,她在笑她在闹什么的,实在是糟糕透顶。
她一步步靠近,脚步声很轻,接近于无。
郁离正拧着眉思考一个大题,时不时就在一边的草稿纸上画上几笔,思路渐渐清晰,后颈却贴上来温热触感。
紧接着,是呜呜咽咽的哀叫,小狗一样。
“姐姐,我好难过。”
她唤她姐姐,动作却一点都没有轻缓,肌肉线条分明的手臂穿过胸膛,将她搂得很紧。
前胸贴后背,两颗心脏砰砰跳动,几乎要同频。
郁离的身体早在后颈濡湿了一小片时就僵住了,她没回头,只握着笔尖的手默默收紧。
“怎么了?”
她听见她的声音在小狗的呜咽声中响起,似月华水般丝滑,是下意识的举动。
因为她在哭。
所以为什么难过呢,她不明白,棠小姐也会有不开心的时候吗?
“不知道。”棠西捻起她落到肩上的一缕发轻轻地吻。
她在哭吗,郁离忍不住想这个问题,当一滴滚烫水珠砸到肩头肌肤时,她确定下来,她确实在哭。
好吧,好吧。
郁离搁下笔转过身,恰好对视棠西的朦胧泪眼。
她最受不了眼泪,心一下就软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