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很是无辜地问郁离:“我和你睡在一起吗?”
恰在这时,闭合的门被毫无征兆地推开,脚步声连同收伞声一起传来。
两人具是一惊,郁离手忙脚乱地从齐雪身上下来,有被大人撞破这种事的惊慌,小声说:“快起来,宋姨回来了。”
“谁?”齐雪几分茫然,听话坐直身体,再抬眼时,眼前人已经不见了。
“?”
人呢?
下一刻,中年人的质问声在耳边炸开:“你是谁?怎么进来的?!”
齐雪微皱了眉看过去,一把长柄伞伞尖气势汹汹地指向自己,水珠滴滴答答顺着伞尖滴下,很快就在地板上聚了一小滩。
郁离被那人拽在身后,以保护的姿态防备着她。
齐雪看在眼里,皱着的眉一下子就松开了。
拿伞的阿姨该是对郁离很好的人,妈妈一样的角色。
宋姨一进门就看见原本该无人的客厅里多了一个陌生面孔,担忧占据上风,她没有多想,几乎是冲过去将郁离从她怀里扯出来护到身后。
“宋姨,这是我的朋友,她不是坏人。”
郁离趴在宋姨身后,有些尴尬地摸了下额角垂下的刘海,解释着。
“她叫齐雪,我们小时候就认识了。”
等她说完,宋姨的伞犹豫着放下来,警惕着打量着眼前名为齐雪的年轻人,回忆着这次宴会的客人名单。
是有一位姓齐的,但那位齐女士年过半百,怎么看也不是眼前这个二十左右的青年人。
齐雪起身,礼貌笑着探出手,“宋姨您好,我是齐雪。”
宋姨的戒心依旧没有放下,但基本的礼数不能没有。
她匆匆握住齐雪的手,转瞬收回,不大真心实意地跟她道歉:“对不起哈齐小姐,我也是担心,您别跟我计较。”
假模假样说了几句话,宋姨开始*思索着人是怎么进来的。
郁离轻握住宋姨肩膀,说:“我想让她住下来,宋姨,你给她安排客房好吗?”
宋姨狐疑地盯着齐雪,她担心郁离信错了人,但也不好当着齐雪的面说什么坏话。
只好先应和着郁离,忽然说家主有东西要给郁离,对着齐雪歉意笑着,将郁离拉到玄关处,急忙慌地压低了声音要确认了齐雪的真实身份。
“宋姨,我知道你担心,但我能认出来的,她是齐雪,不是坏人。”
郁离耐心解释着,她捏着衣角,说:“她是我很重要的人,宋姨。”
年轻人总是缺乏阅历不够清醒,宋姨坚定地拒绝她的说和,“小姐,得看家主的意思。”
于是给江喻烟打了个电话过去,接通后将事情一说,电话那边先是笑了一声,才慢悠悠道:
“怪不得一场下来看不见人呢,原来是拐到小离那儿了。”
“风戚集团的小风总,原先叫齐雪,和小离好像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吧,我也记不清了。不碍事的,想住就住下来。年轻人的事宋姨您就别操心了。”
——
既然江喻烟都发话了宋姨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她收拾好客房,低声嘱咐了几句便下楼去。
客房就在郁离的卧室隔壁,两个人上楼分开,进了各自的门,都有一种不协调的割裂感,像是进了另一个世界一样,又回到了一个人的时候。
齐雪关了门没一会儿,便听到敲门声响起。
她打开,郁离站在门口,手上还抱着一件睡袍。
听见开门的声音,她唇角翘着,轻轻开口:
“齐雪,我不知道你住不住得惯,就来看看。”
说着,把手上的睡袍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