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尖故意挠了挠水母的触手根,小东西抖得眼泪要落,抽不回来触手,呜呜咽咽地嚷嚷。
水母的触手编不了几下。
祂挺不聪明的,低着头解了会反而更紧了,怪瞬间慌了,把触手递给谢浔眼巴巴地祈求,“哥哥。”
谢浔看乐了,把黏糊糊的水母推出去,“宝贝自己解开,很简单。”
门关上时水母盯着自己可怜的触手们掉眼泪,谢浔幸灾乐祸没管祂。
谢浔漫不经心洗手,冰冷刺骨的水把手冻得红又冰凉,他的眼眸越来越冷。
养水母的平衡感在最近消失的一干二净,冷落祂,祂誓要把自己哭死,黏糊起来,谢浔潜意识总觉得那里出了问题。
纯当水母养着,祂还能变成人类。
手凉的发痒,谢浔用热水冲几分钟逐渐缓过来劲。
水母一连几天洗衣服也会很冷的,谢浔没让祂洗衣服,可爱又可怜的小东西。
水母表演和装哭的本领越来越高,祂的本体是液体,根本没有解不开触手这一说法。
触手液化为三条小触手,祂爬到窗沿边坐下,晃荡着触手们,共感液体在意识里欣赏的视觉盛宴。
祂得到的比之前少了。
水母本身不是贪得无厌的性格,但一旦得到自己喜欢的,会加倍的想要,在这期间祂可以伪装成软弱可怜的模样换取信任,实在得不到总要另辟蹊径。
爸爸说那样会把自己玩完蛋,说祂会后悔。
水母一点都不喜欢爸爸,但人类的意见还是要听听的。
水母把藏在身体里的扣子拿出来,触手尖捧着两颗黑白扣子,黑扣子像哥哥亮亮的眼睛,祂反复地把扣子融进身体里。
身体带来难以想象的愉悦感,拟态在颤抖,祂开始不满足了。
谈恋爱在祂脑海里没有明显的含义,祂想要更加亲密的贴着,融在一起,这些建立在谈恋爱的标准下才能实现。
这都是哥哥不愿意给祂的。
谢浔出来时水母正趴在两层折叠毛巾的夹层里,只露出脑袋,看样子挺怕冷的,听见声音往里面缩了缩。
谢浔有些犹豫把水母放在被子里还是任由祂睡在柜台上,家里可以,山里的晚上温度真有可能把祂冻死。
人关上灯把自己埋在被子里几分钟后悄悄探出一只手,朝着水母的方向摸去,手碰到柜台,水母听见声音刚睁眼被一股大力抓住,吓得祂急促地喊哥哥。
谢浔瓮声瓮气,“不许说话,睡觉!”
乌云吞噬月亮,人和怪在被子里起了争执。
“别让你的触手碰到我。”
“……哥哥。”
“不许哭。”
“……”
“宝贝,快睡觉。”
室外六点响铃,呜呜啦啦的吵音震得人睡不着,谢浔习惯性的把自己蒙进被子里。
过了会谢浔呢喃着,“好热。”肺里进出都是热气,腿动不了被人缠着。
下巴和脖颈都被毛茸茸剐蹭着,痒痒的,谢浔慢慢清醒下来,缓缓拉下被子。
“醒醒。”谢浔快速抽回十指相扣的手,支起身狠狠地捏着谢无濯的脸。
纤长浓密的睫毛颤动,谢浔撞入黑蓝色如同海一样的眼睛里,谢无濯拟态的人类白,水母特别黑。
“哥哥。”谢无濯睡得位置比谢浔低,往谢浔怀里蹭,谢浔支着的胳膊越来越高,不想碰到,冷气趁机灌入,谢浔咬咬牙趴低了点。
硬硬的小点怼在谢无濯嘴角,不知道有意无意谢无濯嘬了一口,谢浔身上过电脸颊烫的惊人,尴尬和生气终究是后者站高峰,手指用力在人脸上落下痕迹。
“变回去。”谢浔恶狠狠道。
谢浔移开手,他控制不住掌心出汗,人类的谢无濯总冒出冷人胆寒的气息,那是他变成水母遮挡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