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顺路,梁家祐把谢浔送到房门后被秦幻叫走,他房间的水管坏了。
谢浔摸出钥匙死活捅不进钥匙孔,轻微地碰撞声门反倒是从里面打开了,谢浔愣了下,探头看见挂在门把手后的黑水母。
会洗衣服,还会开门,他想摸摸水母的头,水母躲开又在墙角待着。
谢浔看了看空落落的手,笑了声把门关上,桌上的营养液水母没喝,床上有收回来叠的不整齐的衣服。
谢浔顺着门滑下来,盯着漆黑的水母看,好小的一个。
水母背对着谢浔,触手在地上画圈圈,祂又想哭了,哥哥身上有好多人类的味道,还有酒味。
发热的指尖碰碰水母的触手尖,谢浔一直都想问,“为什么不喝,你不饿吗?”
水母烫的离远,重新拟态身体的温度,委屈又气,“不要。”
谢浔有些晕,也有些莫名其妙的气,说话没有顾忌,“谢无濯,你怎么不叫我哥哥了?”
水母愣愣地看谢浔,眼泪落了谢浔一手,不确信地呢喃句哥哥,祂要被委屈吞没了。
谢浔眨了眨眼,很受用,把营养液开盖给水母,“喝吧,喝完了睡觉。”
水母没有接,哭到谢浔以为祂要呼吸性碱中毒,他替水母拭去眼泪,大脑浆浆糊糊无法思考,“不哭了啊,我醉了,说话没有分寸,我不会丢了你的,会养着你,放心吧……”
谢浔嘟嘟囔囔说了很多,他平时话不多。
触手卷着营养液迟迟没动,谢浔看水母无动于衷,拿过来直接喂给水母喝,水母不肯喝,营养液顺着嘴角流了下来,谢浔也就没再喂。
谢浔把剩下的营养液丢进垃圾桶,刷了牙没有洗澡就躺下了,被子湿湿地黏在脖颈上很难受,像是被人锁着喉咙。
谢浔从一侧探出头,无声地掐了掐手心,可能酒喝多了,他心里也委屈,明明自己没做错什么。
好一会谢浔才出声,声音闷闷的,“你这样哭搞得我也很难受。”
第32章(;д;)我很惹哥哥讨厌吗
沉默中谢浔翻身背对着水母,把自己包裹成木乃伊。
谢浔鲜少有被生物影响到情绪,他想着水母无措,事实上自己远比水母更无措。
谢浔一点都不想这样。
水母听见谢浔的声音止住眼泪,没有犹豫地爬到谢浔身边,祂的目的达到一半另一半是真伤心。
祂更不想哥哥伤心。
水母慢慢窝在哥哥身侧的空缺处,脸埋在被子上掉眼泪,小触手无声地拍拍,“哥哥,不难过。”
哥哥难过,祂更想哭,祂为什么要让哥哥伤心。
谢浔察觉到水母在做什么,张张口说不出一句话,这究竟是什么事啊。
风时不时从破窗口吹进,人和怪怪异的拥抱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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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点多,装甲运兵车一辆接着一辆驶来,每辆车核载20名新兵。
谢浔洗漱完从外面带回来两支营养液,放在昨天的柜台上,留下句记得吃饭出门,没有看水母。
水母蜷缩在床边,脑袋缓缓埋进触手里,一动不动。
拟态出来的心脏不安地跳动,触手的恶劣心思像魔鬼一样勾引着祂。
祂在意识中问触手们该怎么办。
触手简明扼要,绑起来,带走,想法抑制,从来没有改变过。
怪不想这样,直接拒绝。
水母跑到窗台看谢浔离开的背影,眼神可谓是望眼欲穿,薄薄的腰映在瞳孔里,触手激动地想要穿过玻璃。
谢浔一整天都在外面忙,反正不想回去面对水母。谢浔喝的酒不足以断片,他醒后回忆晚上的行为。
多少有些矫情。
下午总教官梁家祐给新兵开会,谢浔帮忙组织,顺带站在新兵最后一排摸鱼听,和几个新兵打了照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