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偷偷摸摸在谢无濯袖子上擦,眼前突然晃影,刚才的话轻飘飘的。
电梯门开。
“你搞什么,不是……我操……”谢浔的手腕被拽的生疼,强烈的力道带来的惯性让他感觉都要飞起来。
门砰的关上,谢浔被硬|抵在房门上眼睫不受控地轻颤,触手涌出护着脊背减轻震感。
沾染酒气的怪物埋在谢浔肩颈里,谢浔仓皇别过脸,腿隐隐作痛。
粗重的喘息在狭窄的空间里交织,混杂着触手缠绕手腕刻意发出的细微黏腻声。
拟态的吸盘游弋,谢浔无处可躲,脸上的红晕烧的厉害,比起谢无濯他更像喝酒的那个,“别乱来……”
“让我亲一下哥哥,哥哥,亲一下。”谢无濯又晕又疯,追着谢浔的脖颈和脸颊,含糊不清地说着。
他甚至没等谢浔给出回应,直接吻了上去,强硬蛮横。
不是普通的吻,而是压抑已久的情绪趁着醉意的啃咬,血和酒味在口腔蔓延,掠夺谢浔舌尖的所有感知。
谢浔被突如其来的攻势弄得措手不及,闷哼着摇头。比他炸12局后的吻还要令人窒息。
谢浔尽力贴靠在门上,要滑下去被黏糊糊的触手托着,部分触手滑进,拟态出人类的手,难以启齿的完全托住。
凉,很凉。
触手们停滞不前。
呼吸一时错乱,氧气缺失,沾湿的睫毛像碎了的蝶翼一般徒劳无功地扑扇。
直到眼泪涌出,谢无濯才肯放过他。谢浔的呼吸被怪物偷走,喘不过来气。
谢无濯居高临下地俯看小身影,不知道在想什么。
谢浔打掉为他擦眼泪的触手们,狼狈不堪地擦着脸上的泪水:“我就是个是煞笔。”他关心个什么劲。
谢无濯蹲下身,眼神越发阴鸷冰冷,滴出墨来,声音温温柔柔,和谢浔记忆中的一样又有所不同,“哥哥很好亲,我很喜欢。”
他牵着谢浔的手晃,渐渐把整个攥着,“我不想让哥哥走的,可哥哥为什么不能为我留下呢?”
“为什么不能为了我呢?”温声的质问。
谢无濯带来的强烈的割裂感在此刻尤甚,指甲在手心留下快要滴血的红痕,谢浔的心尖被狠狠掐揉,让他忍不住蜷缩起来。
水母从来不会这么说,祂怎么都要跟着自己,哭也好,缠着也罢,反正不会是这样。
谢浔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的,谢无濯的眼神在摄取他脆弱的灵魂,妄图触碰到最深处,像是被看穿,谢浔急忙用另一只手挡着半张脸,“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巨大的混乱和痛苦冲击着谢浔,让他找不到方向,嘴唇抖着,张了又合,最终挤出一句微弱到几乎被呼吸声淹没的声音:“对……不起。”
谢无濯猛的酒醒了,喊的哥哥在谢浔的眼泪里更像是一剂猛药。
“我知道……我很……自私。”他明明很想抓住的,心里却更想谢无濯跟着他。
谢无濯吓得完全愣住,只剩触手急得接谢浔的眼泪,带着哭腔嚷嚷地哄谢浔,在意识里棒棒敲触手怪。
“没有的哥哥,我错了,不哭了,哥哥。”谢无濯挥开触手们,亲着谢浔的脸颊,颤抖地嘴唇,轻轻拍着背,语无伦次的哄着。
谢浔很少哭,他不觉得哭能解决问题,不是很好哄。
谢无濯好哄是因为他在装,他使用谢浔的话哄哥哥那就不一样了。
时间持续很久,谢无濯要心疼坏了。夜里担忧的把人抱在怀里,谢浔却不让他贴近,总留有一寸的距离。
哭过后眼睛很疼,谢浔却睡不着,下床去喝水,谢浔拿着玻璃杯去窗台边,地上映出拉长的影子。
谢浔摩挲着杯沿,往后看了眼。
…………好丢人啊。
不敢去睡了。
谢浔心理斗争半个多小时,玻璃杯的水见底才回去。
床稍微挤挤两个人都能睡下,谢浔本来睡在外侧,今晚被谢无濯占了。
他爬到里侧,凑近谢无濯,发现对方眼睛闭着才躺下。
第二天谢浔轻手轻脚的离开,谢无濯还在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