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来学的四肢酸痛,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按揉。
问守院子的侍卫总是那几句话“沈大人公务繁忙。”
他哀怨叹了口气,从前在兰城时沈年也事务缠身,但午间还有空回来瞧他的病。这回不光五六日不回来看他一眼,连个口信也没托人捎回来过。
忘了有他这个人在一样。
当真是不同往日了。
他郁郁想着,不曾低头注意手上的动作,一指甲刮破了点皮。感觉到痛,他低头看着腿上泛红的地方,生出一股无名火捶了好下床。
下榻去翻药箱,如何也不记得放在了何处,一顿乱翻没寻到要,桌案上的青玉簪子倒滚了下去,细碎的声音吵的他心烦,一抬脚踢到墙角碎成两段。
白石听到屋里的动静,慌忙起身过来推门,看到案上一片狼藉,着急问道:“郎君这是要寻什么?”
“找药。”林闻溪极力压着火气,喘着气坐在塌边。
“这瓶不就是。”白石拿过来蹲身下去想为他擦药。
林闻溪从他手中接过:“我自己来就好,你回去便可。”
白石瞧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无奈点了下头往屋门中去。
“你说三娘她会不会是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
白石半只脚迈出屋门,又听到林闻溪没头没尾的问了一句。
“三娘子疼爱郎君,怎么会?郎君你这人的毛病便是爱多想这些有的没的。”
林闻溪缓了口气重复念了几遍白石的话,放下手中的药瓶,站起身穿衣裳:“三娘疼爱我她是疼爱我,我不该多想她这些,她答应我三四日便回来看我,或许今日她也就回来了,我该去做点三娘爱吃的东西才是。”
白石摇着头跟着出去。
到日中桌案上摆好了碗筷,林闻溪盯着汤中飘出的热气,一点坐不住,时不时起身到庭院中瞧门框有没有动静。
但长久的没有任何响动。
白石在旁瞧着劝道:“要凉了,郎君吃几口吧。”
林闻溪心灰意冷的站起身,边往屋中走边道:“撤下去吧。”
“郎君今日还没练功呢。”
“我身上酸痛,同小薇说一声今日不必等我。”
白石看着他的样子发愁,但这时候旁人劝他,他是听不进去的。
白石心里期盼着沈年快些回来,低头道了一声是。
午后风起的时候,院门口传来几声车马的声响。
白石忙不迭去开门,林闻溪也跟着兴冲冲从屋中快步出来,“可是三娘回来了?”
一开门却是沈季牵着两个孩子,林闻溪一瞬失望垮了下脸,而后又恢复神色道:“兄长怎有空过来。”
见沈季脸色哀戚戚的不说话,林闻溪拉着他的胳膊热络道:“兄长这是遇到了何事,快进来说话。”
白石和两个小侍将孩子抱下去哄睡,林闻溪将沈季带至房中,给他泡了一壶茶,小心问道:“阿兄还好吧。”
沈季眼眶一红流下泪来,“那边府里我实在没法子呆下去,回沈府又恐被人说三道四,只好先到这里避一避,实在是扰了你清净。”
“兄长说这话就见外了,三娘说了会护着兄长,兄长安心在此住着就是。”
沈季哭的伤心,喘不上来气后背直抽抽:“那位说妹妹在眼下外面风光无两,提拔了不少人进京,非叫我去寻妹妹的门道,说要当什么禁军校尉,我不依她便动手打了我,府中的侧室还趁机要害我的阿囡,差一点溺毙在水中。”
林闻溪气的厉害,“她竟敢对兄长动手,还有那侧室也太无法无天了,有三娘在他们怎么敢的。”
“她说若我敢说,便休了我回府,我的两个孩子留在那里能活几日,今日是我寻机会带着孩子逃出来的。”
林闻溪拍着沈季的背,听的心梗,“不必怕,她如何舍得休了兄长,我现在着人去给三娘传信。”
沈季拉住他,“妹妹忙的没日没夜,这事还是不必去烦扰她,我在此住几日,或许她们便会俱,若着人来请我回去也就无事了。”
林闻溪坐下细想一番,“此事闹大了与兄长确实不好,她们发现兄长不见定会追过来的,待她们来了我替兄长出这口恶气。”
沈季感激的抬头看着他道:“妹夫不嫌弃我,还如此替我忧心,我真有些羞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