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偷听了我和母亲说话?”
“是又怎样。”林闻溪抬脸眼泪溅到沈年脸上,“我要不听,哪里知道我根本不在三娘打算之中。”
“三娘的兄长和离之后还有沈家可回,阿弟新婚燕尔……三娘想过我往后怎么过吗!”
“兄长和阿弟过的好了,即便我万一回不来,也可以照顾你。”沈年满腔的委屈,“你听个一言半语就说我不替你打算,也太冤枉人了。”
“可我不想再寄人篱下……三娘若心里真在意我,不会漠视我的一再请求,不会将我的话当做胡闹。你明知道我一个人过不下去……明明知道也从不当一回事……三娘对我只有浅浅一点喜欢,并没有爱。”
沈年闻言恍然一怔,吞吞吐吐道:“抱……抱歉,是我一直都在忽略你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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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纠缠求和◎
“只是如今也并由不得我。”
沈年松开拽着他的手,从袖中掏出图纸给林闻溪看,“你瞧,这是我做的软甲,穿上这我便不会被刀剑所伤,如今我只能同你保证我会尽我所能平安回来。”
林闻溪转了转眼珠打量了那张纸一眼,叹息了一声。
沈年收起纸,努力笑着拉了拉他的手,“你同我回主屋睡可好,你一个人在这也睡不好。”
林闻溪露出心疼的神色抬眸望了她一眼,无言点了下头。
躺在榻上,两人之间的沉默让彼此都觉得有些不安,但又都无法做出退让。
只好各自忍着痛,听着对方近在咫尺的呼吸闭着眼煎熬。
清早醒来,一个坐在里面,一个坐在外头,寡淡嚼着口中的白粥,偷瞟着对方的后背想开口说什么是好。
林闻溪还是忍着没说,沈年站在帘外傻乎乎盯着他看了半刻,而后进来扶着林闻溪的肩,低头弯腰在他脸边轻啄了一下。
“我夜里回来。”
林闻溪素净着脸,还没将鬓发束好,一身纯白的里衣更显得人清淡了几分,他俨然没有从前的热情,只动了动唇角点头。
沈年估算的时日差不多,下了朝徐珞宁悄悄唤她去工坊。
行至工坊里头,靠墙摆放着近百个木箱,上面的还没封盖,一眼可见锃亮锋利的箭头,沈年难得舒了口气。
徐珞宁发愁道:“整整一万支箭要运到禁军武库,很难不惹人注意。”
“这于我倒是轻而易举,徐大人造箭辛劳,不必为此担忧。”
徐珞宁从不刨根问底,转头揽着她的肩挑眉道:“这两日怎么一直板着脸,跟你那小情郎恼气了?”
沈年转过眼珠看她,无奈唉了一声。
“还是一个人逍遥自在,像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何来这些烦扰。”徐珞宁低头凑在她耳边,“乐馆前几日新来了几位琴师,哪琴音叫一个绝,你成日勤恳上值,今日不如随我去散心。”
沈年憨憨露齿一顿,摆了摆手。
“只是听琴,不是别的。”
“家里那位的性子你不知道,他闹起脾气来难收拾。”
“你从前可是常客,他也不见善妒,怎如今你做上此等高位,倒将人养的如此小气。”
“天长日久人也会变,他一心扑在我身上也是难免有了私心。”沈年维护他几句,转头问,“你先前说你庶妹和郎君吵闹和离,现下如何?”
“我听府中的传言,是妹夫执意要离,但我那妹妹不愿。不过他可没堂兄那样的好福气,离是离不得的,糊涂过下去也罢。”
沈年闻言有些私心的点头,先前她对隐瞒与阿久的过往心有亏欠,几番想这位堂妹说些什么,“她与阿久一清二白,绝无私情”这种无关痛痒的话,说出来也只是徒增尴尬,思来想去还是作罢。
如今眼见这位堂妹对阿久生情,她就更不该去了。
她自然是希冀阿久不和离,难得他大发善心暗自为她解了毒,沈年可不想阿久再腾出手来对付她。
“我手头另有张图纸要制脱不开身,这刀箭还需接着囤积,托你替我费心。”沈年腆着脸揽上徐珞宁的胳膊,“来日我定上书陛下,记你和几位大人的功劳。”
徐珞宁耸肩一笑,“为着你,我都许久不得去听曲了。”
趁着午间无人的间隙,沈年将箭箱搬进空间内,转移到禁军武库之中,老提督大人和她一同在校场对着靶子试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