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是心生疑虑,与刘知夷断了许久来往,直到刘知夷主动来到京中,将身上的秘密和盘托出。
送上门的钱袋子,她不会不要。
直到刘知夷传信过来,说他有了身孕。她才惊觉自己似乎和这个怪男人从往过密。
她不知为何看着刘知夷抚着肚子里的孩子,心底生出一种奇怪的恐惧,仿佛这个孩子就是她和眼前这个怪男人结下的孽胎。
她豪不怜悯的将那孽胎溺在了河中。
那日她收到刘知夷院中出事的传信,匆匆从京中赶来见他。
刘知夷煞有介事的身着一身华贵的男装来见她,扑在她肩上说想念她。
她看着刘知夷的脸,心想与他是许久不见了,久到刘知夷脸上又生出了几道细纹。
她厌烦去看那张脸,更烦听他口中问起那个死掉的那孽种的事。
“我们的女儿长的与我相像吗?殿下有没有在她面前提起过我,她会不会想见我?”刘知夷在她身下自顾自说着,“殿下的大事应当快成了,到时候我便可见到女儿,我做殿下的侍君,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
他的话未毕,当胸被身上的人刺了一刀。
“殿下……”
霁王还记得他当时捂着心口,瞪大的眼瞳。
惊恐、不甘、怨恨,他死不瞑目。
刘知夷不死堤坝贪腐的案子迟早会引到她的身上。她从刘知夷身上已经敛够了钱财,没耐心再作戏下去了。
一点点看着他死掉,她破天荒的觉得害怕,就那样匆匆从荒庙中逃走。
之后每夜她都被梦惊醒。
看见陈孟君,仿佛就是看见了刘知夷空着血淋淋的心口,向她扑过来索命。
她的心防猛的破了,回过神来她的心头也插上了一把刀。
杀她的人她并认不清,也许是她养的哪个黑甲卫。
她脑中走马灯似的晃过,忽然记起来是她打发到刘知夷院中看着那些男子的甲卫,刘知夷那夜和她提过,逃走了一个甲卫。
现在来杀她了。
千万只刀剑向她砍来。
霁王死在了城楼上,她死无全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