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叙白愣住,踉跄着去抢手机。一个没站稳,重新跌坐回沙发。
“那我让她先分手。”
朝驭京声音发颤:“你凭什么以为你让她分手她就会分手?”
江叙白勾唇笑了下:“我和岁岁十年的感情。我就不信,一个从天而降的外来人能比得过。他凭什么……”
咚一声——
朝驭京直接把江叙白的手机扔到了茶几上的酒杯里。
透明的液体溅出来,濡湿他青筋虬髯的胳膊。明明是冰凉的,却像是滚烫的火星在烧。
“不是你说的妹妹永远都只是妹妹,没有任何别的可能吗?你现在这个死样子是做给谁看?”
江叙白头昏脑胀,缄口不语。
窝在沙发上,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虞岁觉得最近的朝驭京有些反常。
她不知道这反常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但似乎与这个跨国会议有关?
那天他去包厢见过江叙白回来之后,直接要走了她的手机,说是跨国会议那边要录入什么陪同译员的信息。
当时她没多想,就给他了。
以前工作的时候她还能和他分开一会儿,但最近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把她绑在身边,动不动就借着检查会议资料熟悉情况喊她去办公室。
他不让她回江家,说她本职工作没完成好不该想着回家。
他谆谆教导她,要一心扑在事业上。
虞岁觉得自己对跨国会议的资料已经了然于心了,但朝驭京总是能挑出她的错来。
那厚厚的一沓资料她看完了还不行,他又给她找来了更厚的一沓,说是补充材料。
虞岁简单翻了翻,觉得补充材料太过宽泛,没什么太大的必要。
朝驭京像是一个要上战场的人,长官似的一次又一次教育她说:
“充分准备才有可能超常发挥。没听说过吗——”
“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
“居安思危,思则有备,有备无患。”
虞岁有些好笑地看着他:“你继续,还能说出什么哲理来?”
朝驭京挑眉:“俗话说,宜未雨而绸缪,毋临渴而掘井。”
“还有呢?”
“晴带雨伞,饱带饥粮。”
“还有呢?”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别说了……”
“我要说。”
“枕戈待旦,严阵以待。”
“Prepareforarainyday。”
“……”
“……”
她突然就感受到,这人上学时候语文成绩应该挺不错的。
跨国会议前一天,两人伙同相关业务人员乘飞机飞往了伦敦。
伦敦的夏天不像宜城那么热。高奢酒店外,绿油油的草坪上长满了人。太阳刚刚好,时不时一阵凉风吹过。
会议当天早上,虞岁一睁开眼睛,就发现床边放了好几条五颜六色的领带,给她吓得顿时困意全无,从床上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