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是服了,这只虫是傻的吗?听不懂虫话?
又是一阵兵荒马乱,雄虫阁下和中将一起被塞进了治疗仓。
桑亚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这是什么情况?
维吉特有些心虚地说,“资源比较紧张,少将也需要治疗,一只虫也是用,两只虫也是用,嘿嘿”。
桑亚深吸一口气,犯不着,犯不着,“亨利要是出事,你,军事法庭见”。
……
治疗仓内,尾勾因为本体的昏迷,完全不受控制的伸出来,像贪吃的触手一般,疯狂汲取仓内的液体。
似乎是吃的有些开心,尾勾不自觉地摆动,直到触到熟悉的肉体,才熟门熟路地缠上去。
黑色的尾勾在澄澈的治疗液中泛着幽光,雌虫身上不同以往的温度,让它感到不安,处于本能地探出了倒刺,深深扎进雌虫的身体。
精神丝顺着尾勾,缓缓攀附,直到探入了雌虫溃烂的精神海,熟悉异常的小窝变得面目全非,精神丝有些生气地进行灾后搭建工作。
雄虫此时的状况非常危险,意识已然有些脱离身体,似乎又回到最熟悉的地方。
他站在门口,目送着父母的离去,转过身,又望见了奶奶的灵堂。
不舍、想念、痛苦……各种情感不断冲刷着他的灵魂,挺拔的身躯不堪重负般跪在了地上,天旋地转之间,他看着墙上的旗帜。
“亨利,卧槽,你这个名字好啊,”一个大大咧咧的男人重重地拍着他的肩膀,“你看我这个,罗伯特,听起来就很像那个评论机器人”。
亨利有些恍惚,好久没见到他,重逢的喜悦涌上心头。
“想什么呢,该出发了,笑一笑,哭丧个脸,一点儿也不吉利”。
“对啊,队长,笑一笑,不要羞涩啊”!
几个人起哄一般地看着他,似乎是在等待他的回应。
当年,他好像没笑,父母常年不在身边,多少有些叛逆的他,更是懒得理人,当时才20出头,正是最死装的时候。
那群人也因为他那张死鱼脸,总是喜欢逗他,每每都恼羞成怒,要把他们每一个人都揍老实了才行。
这次,他笑了。
……
“队长,什么时候给我分配个对象啊?”这家伙嘴里总是每个把门的,每次相亲,都靠着他那张嘴把女孩子吓跑了。
亨利后面都不愿意理他了,哔哔赖赖的,在他们面前话很多,见到女孩就怂的要死,也不敢表白,女孩子有个那意思,这个怂蛋就支支吾吾的要跑。
“这次回去就给你分配”。
……
眼前的人影一个一个的慢慢消散,他伸手想要抓住,呆呆地看着掌心,什么也没有。
“队长,我回家娶媳妇了”。
队里最后一位一瘸一拐地回家了,听说家里的青梅竹马还在等他,一群人里就这小子最有福气。
……
“你回去继续读书吧,现在的你,已经不适合这里了”。
亨利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坐在椅子上,身体绷得很紧,无法正常入眠的他,眼底里总是泛着乌青,下巴上也长出了胡茬。
“唉,你这样不行,回去好好生活吧,小胖他们总喜欢逗你笑,现在天天又紧着你那张冷脸,没人想看到你这样,邹……”。
“亨利,他们只知道这个。……我知道了,”他站起身,“走了”。
这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他走到门口,突然顿住了身形,“怎么了?”不会又不想走了吧。
亨利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扯出了一个微笑。
午后的阳光不那么刺眼,温温柔柔地落在黑色的头发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
25岁的小队长追着夕阳离开了那块喜悦的悲伤之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