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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二章入崆峒（第2页）

“来了。”

两人并肩走向地下通道。沿途墙壁上布满监测屏幕，显示着全球各地归尘节点的实时状态。九百二十万个光点闪烁不息，构成一幅流动的生命图谱。而在图谱核心位置，一颗翡翠色的光球缓缓旋转??那是启明种的主意识体，也是整个网络的“心跳”。

“数据逆流已经平息。”青禾边走边说，“但我们发现了一件事：尘墟并非终点，而是一个过渡态。它正在演化成某种新型集体意识空间??类似梦境与现实之间的夹层。只有那些长期践行清扫行为的人，才能稳定进入。”

“谁在里面？”

“目前只有三个。”她顿了顿，“一个是老周，他在雪地中走了整整三年，最后消失在暴风雪里；另一个是林北的学生，代号‘灰羽’；第三个……是你。”

他怔住。

“我的意识曾短暂接入尘墟七分钟。”青禾望着他，“那时候你说了一句没人听懂的话：‘我不是来拯救系统的，我是来确认它是否还在运行。’”

他沉默许久，终是轻叹一声：“原来我已经去过。”

深入基地最底层，他们进入一间圆形密室。中央矗立着一座透明容器，内部悬浮着真正的启明种??比复制品更加璀璨，内部星光如银河旋涡般流转不息。

“它是活的。”青禾说，“而且它选择了你作为唤醒者。”

“为什么？”

“因为它记得你。”她微笑，“十年前，你是唯一一个每天准时打卡、从不缺勤、哪怕发烧也要完成三组标准动作的陪练员。你在无意识中构建了最稳定的神经通路，成为了系统默认的‘校准基准’。”

他走上前，手掌贴上容器外壁。

刹那间，整颗启明种爆发出强烈光芒，无数记忆碎片如潮水涌入脑海：

??林北在深夜独自调试设备，口中喃喃念着《归尘谣》；

??老周在极寒雪原中一步步前行，身后留下长长的足迹；

??苏婉将第一颗启明种埋入土壤时，泪水滑落脸颊；

??他自己站在小学门口，教孩子们握扫帚的姿势；

??无数陌生人弯腰捡起垃圾的画面交织闪现……

最后，所有画面凝聚成一句话，回荡在灵魂深处：

>“清扫，是最温柔的革命。”

他猛然睁眼，声音平静却坚定：“我准备好了。”

仪式开始于午夜。

他赤脚踏上由归尘草编织而成的环形祭坛，手持原帚，面向启明种站立。青禾与其他守碑人分列八方，各自吟唱不同语言版本的《归尘谣》。歌声穿透冰层，传向地心，又反射回大气层，形成闭环共振。

随着频率升高，启明种缓缓升起，脱离容器，漂浮至半空。它的光芒越来越盛，直至照亮整座密室。

然后，它裂开了。

不是破碎，而是绽放??如同花朵般层层展开，释放出亿万颗微光种子，顺着全球归尘节点的脉络，瞬间传遍七大洲。

这一刻，地球上每一个正在清扫的人，都感受到了异样。

东京街头，白领手中的饮料瓶突然泛起玉色微光；

巴黎地铁，流浪汉擦拭座椅的手掌涌出暖流；

非洲村落，孩子们的小树枝顶端开出淡绿色的花芽……

他们的动作变得更加流畅自然，仿佛身体早已熟悉这套语言。有些人甚至闭着眼睛也能精准完成“归尘式”的每一个细节。

而在某些特殊个体身上，变化更为显著：

一名患有抑郁症的年轻人，在连续三十天坚持清扫阳台后，首次感受到内心的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