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心中刚燃起一抹猜测,却忽见池念转过头,喊道:“覃师兄,你怎么不过来啊?”
屋内静默了一瞬。
在这冬日里,净鹊峰也安静的出奇,犹如一滩脏污的死水。
门外人影微动,随后听“吱呀——”一声,那人推开门,缓步走了进来。
“覃师兄,我去玄玉堂请玄阳师叔,劳烦你先在这里照顾师妹吧。”说到这,池念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毕竟,我一介粗人不懂得照料一事。”
池念的离开,仿佛将屋内的鲜活气也一并带走了。
屋内的少年沉着脸,并没有开口讲话。回荡在屋舍内的,只有他迟缓的脚步声。
看样子,他是不打算同她讲话的。
谢闻笙只好张开嘶哑的嗓,“兄长,你的身子可是好些了?”
少年脚步有一瞬的顿住,只听他平静的开口,“已经好了很多。”
明明前几日,她还舍身相救了覃暨白。但今日他的模样,倒像是她欠了他八百万一样。
这重变故,惹得谢闻笙一阵头痛。
她闭眼阖眸,而少年,正背对着她坐在桌案旁,似是出着神在想些什么。
谢闻笙脑海中思绪万千,原游戏CG的剧情,在她的记忆中重启。
她,是覃父故友的孩子。
谢家事变后,她便以覃父女儿的身份,居住在覃府,成为了覃暨白的妹妹。
彼时的她才五六岁,但在那时覃暨白的身边,便已然有着一个挥之不去的身影。
“子晋!我的小兔跑哪里去了?!”
“子晋!我的木剑去哪了?!”
他叫陆子晋。
是从小陪在覃暨白身边的侍卫。
二人相伴时久,情同手足。就连谢闻笙的到来,也不能激起覃暨白的好奇。
在覃府居住的时间逐渐长久,谢闻笙也同二人愈发亲近了起来。
陆子晋每次为覃暨白做的小玩意,也都会想着再做一个送给谢闻笙。但女孩子同男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不同,陆子晋自是知晓的。否则也不会秉灯夜烛学着做一些姑娘家喜欢的东西。
他家境贫寒,父母年迈,自是吃苦耐劳的性子。每次谢闻笙同覃暨白闯了什么祸,陆子晋都揽在身上。受了罚,两个孩子便抱着他大哭。
不得不说,恶女的幼年可以堪称幸福美满。
可她,最后却偷盗了王府的传家宝。为了活命,将责任推给了陆子晋。
而陆子晋,替她死于断头台。
自此事过后,二人的关系就变得微妙了起来,覃暨白虽然会照常关照她。
但她可以看出,覃暨白在强颜欢笑。
游戏CG对恶女的出身,仅仅讲解到此。谢闻笙只觉这段CG像是出了某种bug,这游戏里的逻辑简直是漏洞百出啊!
谢闻笙实在是想不通,不缺吃穿的恶女,为什么要去偷盗王府的传家宝呢?
更何况,她年纪尚小,又怎能天衣无缝的将这宝物安全带离王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