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无边无际的游走时,忽而听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叫她。
乔初瑜逐渐清醒,努力撑开眼帘,眼皮上像是被人打了一拳,肿得厉害,眼角边湿漉漉的,指腹擦过脸颊,摸到晶莹剔透的泪珠。
她转眼,看着已经坐起身子的齐祀。
梦中画面一帧一帧的闪过,又是一阵沉默,乔初瑜面无表情的起身,梦中的场景如鲠在喉,两人相对而坐。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现下已不需要确认就知道——昨晚,他们又做了相同的梦。
同床共梦,是志怪故事中才会出现的事。
但现在乔初瑜顾不上这些,梦中的内容更令她在意。
“殿下还记得梦中说的话吗?”
齐祀看着乔初瑜冷若冰霜的脸,憋屈极了,他现在想把梦里自己打一顿。
明明动了心,干什么非要说反话。
这一天一个破梦,他的阿瑜想不迁怒他也难。
齐祀委屈应下:“记得。”
“可梦中的人不是孤。”
乔初瑜知道他委屈,但她现在也能很难受,一想到梦中齐祀说的话,乔初瑜气的胸闷。
见乔初瑜不说话,齐祀清峻的脸上出现慌张的神色,他极力想撇清关系:“阿瑜,梦中的人不是孤,孤心悦你,断然是不会说那些话的。”
齐祀简直不能理解梦里他是怎么想的,做的都是什么蠢事。
“阿瑜若是主动亲孤,孤只会搂着你多亲一会,哪里会拿什么破单子来。”
更不会应下乔初瑜喜欢旁人的话。
再听到‘单子’两个字,乔初瑜注意力彻底转移,眉眼一压,回想起什么来。
她刚进东宫时,好像见到过殿下的袖子里放了一张纸,她当时没放在心上,可现在一想,不会就是梦中的给那张单子吧?
乔初瑜狐疑的眼神打量着齐祀。
他们是赐婚,她入东宫前,就在赏花宴上见了一面,殿下对他,她对殿下都没有感情,在那种情况下,殿下还真有可能像梦中一样写什么补偿单子。
想到这,乔初瑜气笑了。
“阿瑜刚入东宫时,看见殿下的袖子里装着一张纸,殿下可还记得里面写了什么?”
齐祀嗅到丝丝缕缕的危险意味,顿时反应过来,
阿瑜这是疑心上他也曾动过那个念头。
——也许他也真的动过那个念头。
齐祀:“……”
须臾间,齐祀想好了对策,他双手一摊,摆出一副无奈的样子:“阿瑜,孤失忆了,孤不记得了。”
乔初瑜表情一僵,她冷哼一声,“殿下最好是一辈子都想不起来了。”
不然她早晚会和他好好算算这笔账。
齐祀悻悻的摸了摸鼻梁,他现在也希望他一辈子都想不起来。
乔初瑜越过齐祀将帐幔撩开,阳光刺的她眯了下眼。
这个时辰,一看就不早了。
外面的侍女早已候着了,听见里面有动静,轻巧的开了门,刚走进两步,就又听见了交谈的声音。
侍女纷纷退下,等着传唤。
乔初瑜抬眸看他:“殿下还不起身?”
往常这个时辰,应是已经到衙署了。
齐祀:“孤今日休沐。”
“阿瑜可想出去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