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初瑜那股心虚劲被这一眼看的又起来了,怯怯的放
开袖子。
袖子上的力道一松,齐祀的脸色更差了,漆黑的瞳仁中翻滚着铺天盖地的浓烈情绪。
“春满楼,侧妃可知那是什么地方?”
都叫侧妃,那定然是气狠了。
但这生气,关春满楼什么事?
乔初瑜不明所以的答:“喝酒用膳的地方。”
齐祀冷笑一声,一字一顿的告诉她:“春满楼,是寻花问柳的青楼。”
乔初瑜错愕,“可冬儿说春满楼酒和点心在整个江南都很有名啊?”
齐祀气笑了,“有名的是酒和点心吗?是楼里面的姑娘和小倌。”
乔初瑜语塞,难怪点心那样的难吃。
这样一想倒是都能说的通,乔初瑜勉强消化下这个消息,反应过来:“殿下不会以为卫庄是楼里面的那种人吧?”
“不是吗?”
乔初瑜立刻否认:“当然不是,他是这几日才来罗州的,就是在酒楼里面当伙计。”
齐祀无语凝噎,那样的相貌,在青楼里面当伙计?
当头牌都绰绰有余。
齐祀压了压脾气,还是忍不住阴阳怪气,“那侧妃好好说说,你和这伙计是怎么认识的?”
“别告诉孤,你们见第一面,他就对你生出了那种龌龊心思。”
乔初瑜:“……”
话说早了,卫庄从前是小倌。
乔初瑜的沉默,让齐祀心中的火烧的更烈,回想不起从前的一点记忆,更不知道乔初瑜和那个什么庄到底是什么关系,让齐祀愈发的烦躁。
他偏头,眼瞳冷淡至极:“说话。”
齐祀的眼瞳本来就深,冷冷的看着人时,眼神里的锋利显得格外的不近人情。
乔初瑜从未见过他这副样子,受了惊的弱弱出声:“卫庄是阿瑜在船上买的小倌。”
此话一出,周遭的空气死寂一般的沉了下来,齐祀刚偏过来一点的头又转了回去,眼尾拉出一道厌世的寒意。
“你喜欢他什么?”
乔初瑜再次错愕,这是怎么理解的?
怎么就成了她喜欢卫庄?
乔初瑜摇着头连忙解释:“当时阿瑜买了许多人,不是只有他一个,阿瑜不喜欢他,阿瑜只喜欢殿下。”
听到这些解释,齐祀瞳孔中的寒意稍稍收敛,但……什么叫做买了许多人?
齐祀意味不明的笑了下,语调不轻不重的问:“阿瑜买了多少小倌?”
比刚刚好些,那解释就是有用的。
乔初瑜如实答:“七八个。”
齐祀的薄唇轻启,毫无情绪的评判,像是在评判一件和自己毫无干系的事:“挺大方的。”
甫一话落,马车停下,王宅到了。
齐祀沉着脸率先下了马车。
下了马车,乔初瑜被齐祀略带粗鲁的拽着走,一路望西院去。
齐祀大步走在前面,后面的乔初瑜几乎是要小跑着才能跟上。
进了院子,齐祀直接拉着到了他的屋子。
乔初瑜前脚进门,后脚门被重重的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