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喜渐渐淡去,齐祀略有疲惫的按按眉心:“前朝还有许多事。”
就在昨日早朝后,父皇下旨,以后的折子全部送往东宫。
乔初瑜担心的望着他:“那以后,若是阿瑜再出事,殿下也万不可这般了。”
一宿一宿的不睡,就仗着身体好。
她这样的话说了许多次了,齐祀每次应的好,做的时候又是另一回事。
乔初瑜气呼呼的转头。
齐祀摸摸鼻梁,知道他现在再说不会,她也不会相信,话锋一转,说起旁的事:“秋狩,你和孤一起去。”
“啊?”
“可太医说要卧床养胎,不能轻易挪动。”
去秋狩,在马车上可是要待整整两天。
她这身子,定是受不了的。
齐祀:“孤已经问过魏太医了,日日喝着安胎药,再让马车行慢些,无碍的。”
“留你在宫中,孤不放心。”
齐祀做事向来有分寸,乔初瑜听了这话,不再多言。
秋狩,她还没去过,心底多少有有些想去的。
“那就听殿下的。”
这一茬过去,乔初瑜好似是忘了睡觉的事,两人又说了会话,齐祀看着人用了早膳,等着凌婉书来了才离开。
乔初瑜瞥了一眼那颀长的背影,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
一日后,乔初瑜坐上了去皇家围场的马车。
未出发前,一连几日,齐祀命人在马车中放了许多新鲜的瓜果。
魏太医给的书上写,有孕者,对这气味格外敏感些,平日里闻的不错的香料落入鼻中,会变得刺鼻。
唯有这瓜果,大多数都是喜爱的。
这边,乔初瑜一进马车,闻着这清新的味道先舒适了几分。
这马车极大,底部用厚厚的褥子铺了,乔初瑜半靠在里面,舒服极了。
因着行的慢,凌姐姐也来陪她说话,乔初瑜并未感觉不适。
到了围场,再有齐祀抱着乔初瑜到营帐,全程脚都没沾上地。
刚收拾好,就有下人来禀,说是魏太医到了。
这样的阵仗,弄的乔初瑜都不好意思起来。
主帐中,住着庆云帝。
魏太医给乔初瑜请了脉,回来复命:“侧妃娘娘和小皇孙一切无恙。”
听了这话,庆云帝微沉的脸色方才好些。
侧妃胎像不稳,留在东宫养胎才是最稳妥的。
太子非要将人带着,他说会派人护在东宫,太子像是没听见一般,依旧我行我素。
“陛下,臣为陛下请脉。”
魏太医的话打断了庆云帝的思绪。
庆云帝一边撩开袖子,一边吩咐张来福:“侧妃的营帐,多加些人。”
张来福躬身应下。
摸着脉象,魏太医低下的脸倏然老了几岁。
这陛下的脉象,为何会变得如此之快?
从前几十年都是康健的身子,半个多月前,这脉象突然呈羸弱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