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失败了。
塞西斯捏着那支为他准备的药剂,没有表情地扎入虞庭芜的脖颈。
“塞西斯……”
虞庭芜不是他,没有那么强的耐药性,塞西斯注射了一半,就停下了。
他看见眼泪。
一滴、一滴,从黑色的眼睛里淌出来,像无法枯竭的河流,源源不断。
不要哭。
塞西斯在心底说,可到底,也没能把半个字吐露。
他轻轻抚摸过虞庭芜的眼泪,尽管很快,更多、更汹涌的泪水倾泻而出。
“我不希望你死去。”
塞西斯低头,吻上虞庭芜的额头:“原谅我,虞庭芜。”
原谅我,不能做那个陪伴你走到生命终点的人。
“塞西斯、我……我爱你。”
断断续续的声音,破碎的,夹杂着最后的挽留与深切的绝望。
塞西斯的眼睫颤抖,他的唇舌擅自动了起来,可喉咙却艰涩,连发出半点声响都困难。
最后,他说:“对不起。”
他看着虞庭芜缓慢闭上眼,残留的泪挂在眼角,仿佛凝结的珍珠,成为永恒的伤*口。
对不起。
到最后也没能说出一句爱你。
……
……
他失足跌入温暖中,掌心在触碰到柔软的瞬间,不自觉地收紧双臂,环抱得更紧。
“塞西斯。”
“……嗯。”
头顶传来一声很轻的笑声,他问:“你在害怕吗?”
“……”
“塞西斯?”
塞西斯抱紧了怀中柔软的躯体,他的脑袋埋在虞庭芜的脖颈处,呼吸间仿佛还能嗅到不明显的血腥气。
“只是小伤,而且已经处理过了。”
“我知道。”
如果不是知道,塞西斯就不会只是这样抱着他了。
“那可以把我放下来吗?”虞庭芜没有挣扎,任由塞西斯以暧昧得过分的姿态将他圈禁在方寸之地。
虞庭芜跨坐在塞西斯的大腿上,布料无法阻碍的体温在呼吸间传递,带来格外令人安心的暖。
“暂时不太想。”
虞庭芜低头,亲了亲金发下的耳朵:“我不是没事吗?”
“你是因为我受伤。”
那种危险的时刻,突然冲出来,如果不是有丝毫的偏差,或许他拥抱着的身体就不在温热。
只是想想那种可能,就觉得惶恐。
“什么呀,将军?”虞庭芜环抱着塞西斯的脖颈,唇角轻轻擦过他的鬓角,“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当时冷漠不在乎的样子呀?”
“只是扫了我一眼,押解着犯人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