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心中怀着疑惑,她拨开郁郁葱葱的灌木,继续向前走去。
秦淑月几乎一整夜都没合眼。
她睡不着,也没有精力干其他的事,坐在床上愣了一夜,迷迷糊糊靠着床板睡去,没一会儿又醒了。
天才刚蒙蒙亮。
心中想着艺术节,回想着昨天上课之前去辅导员办公室报上的曲目,辅导员微微讶然的眼神。
她显然并不相信秦淑月会拉小提琴这件事,更不相信她会拉那首千古绝唱《人鱼之泪》。
弹得好催人泪下,回肠荡气。
若是弹得不好……
在这所学校里谁都知道,祝令仪曾靠这一首《人鱼之泪》荣获国赛金奖。
这不就是班门弄斧,都舞到正主面前来了吗?
辅导员劝她谨慎一点,回去再想想。
而秦淑月不懂个中门路,只以为是辅导员不信任她,怕她给学院丢面子。
她向辅导员再三保证,自己不会出错,一定不会给学院丢脸之后,辅导员才一脸神色复杂,不情不愿地给她报上名。
由此,秦淑月的压力更大了。
因为她已经有三年多没有碰过小提琴,虽然谱子铭记于心,像是刻在脑海里,可经久不拉,手生是必然的。
她开始不自信……
明明以前,她最不擅长的就是不自信。
左右睡不着,她背上提琴包走到一出没什么人的地方练琴。
走着走着,她当真走到一处了无人烟的地方。
是她之前来过的雁观。
四下张望,确实没有人经过,她这才放心,走进雁观,将提琴包放下,小心翼翼地拿出小提琴。
她坐在雁观美人靠上,从包里拿出用了一半的松香,又一只手拿出弓。
刚想给弓毛上松香,秦淑月却愣住了。
她似是不确定,又看了一遍。
心下缓缓得出一个结论。
她的弓已经被人上好松香了。
可明明她在家中拉奏的时候,弓毛少松香和琴弦上好似黏着一层白白的糖霜,黏腻,几次差点拉不开琴弦,干扰音质。
不对。
秦淑月瞪大了眼。
琴弓是被换了一个新的弓毛后再上的松香。
曾经琴弓上明明因为岁月而松弛,弓毛也稀稀拉拉掉了很多,还有一些弓毛断了一截,垂在半空,秦淑月还没来得及剪短。
却被换了。
换了一只崭新的弓毛,紧旋在琴弓上,好像又焕然一新,充满生机力。
她愣了。
她又把目光看向摆放在包里的小提琴,紧接着她拿起。
双手握着琴身,目光盯着面板。
曾黏在那里的松香也被人用琴油精心擦拭掉,四根琴弦亦一尘不染。
整个提琴被人一分一寸仔细擦掉曾落在上面的灰尘……如今在她手里,就像新的一样。
秦淑月彻底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