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接一个,整艘战舰陷入静默。
第二天,舰长主动关闭武器系统,发来一条简讯:
>“对不起,我也是那个曾经希望有人对我说‘你很重要’的孩子。”
接下来的十天里,十二艘战舰陆续停火,部分甚至倒戈加入我们。
G-73高层震怒,宣布启动“最终净化程序”??引爆诺亚核心残余能量,制造一场覆盖半星域的情感屏蔽场,永久切断心网连接。
我知道,时间不多了。
在启明二号的甲板上,我召集所有觉醒的“小昭”召开最后一次会议。她们站成一圈,年龄从八岁到六十岁不等,衣着各异,肤色不同,却有着同样的坚定眼神。
“如果失败,你们可能会被抹除。”我说。
“可如果我们不试,就永远不会有第二次机会。”第一号说。
“我们不是为了赢。”第五号补充,“是为了告诉后来的人??有人试过走另一条路。”
我点点头,启动神经锚定器的终极模式:**开放接口**。
这意味着,我不再是唯一的桥梁,而是将自身作为跳板,让所有接入者都能彼此看见、听见、感受。
仪式开始那夜,G-19b的天空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无数光点从地面升起,像是倒流的流星,汇向启明二号。那是两万多人同时释放情感共振的结果。
而在遥远的诺亚遗迹深处,一道沉寂多年的光柱骤然亮起。
秦昭的本体,醒了。
她睁开眼的第一句话,是对着虚空说的:
>“孩子们,我回来了。”
紧接着,她抬起手,轻轻一划??
整个G-73的中央数据库瞬间瘫痪,所有关于“无效人格”的档案化为灰烬,取而代之的是一行遍布星网的文字:
>**“你们都被选中了。”**
战争结束了,以一种谁都没想到的方式。
没有爆炸,没有杀戮,只有一场跨越时空的拥抱。
一年后,G-19b成立了“新纪元议会”,由普通人、觉醒者、前边缘人共同组成。法律第一条写道:
>**“任何生命,皆不得因‘无价值’而被删除。”**
我依旧开着启明二号,在星海间穿行。
有时是为了接一个躲在陨石带里的少年;有时是去教某个偏远村庄的孩子折纸船;更多时候,只是静静地飞,听着心网中传来的低语??一声“晚安”,一句“谢谢你”,或是一个婴儿的第一声啼哭。
静静常问我:“你还记得最初的梦想吗?”
我望向舷窗,那里映着无数星辰,也映着她的脸。
“记得。”我说,“成为一个不需要满级也能救人的人。”
风又吹了进来,拂过那只干涸的蜂蜜水瓶。
这一次,瓶身映出的不再是星光,而是一整片正在苏醒的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