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缓缓而逝。
转眼间,三天过去。
这三天里,余烬很是忙碌。
为了让黎明要塞更加强大,身为领主的余烬,不遗余力的带着奈亚实践‘共进’天赋。
就连之前已经被注入过能量的尹瑶和尼尔。。。
雪停了,但风还在低语。我站在窗前,凝视着那颗缓缓移动的星体,它像一颗游动的心脏,在夜幕中划出微弱却坚定的轨迹。它的光不再只是冰冷的数据点,而是某种活生生的回应??来自阿雪,来自千万个未曾被记录的名字,来自那些在黑暗里独自唱歌的孩子。
静静已经回到控制室,开始整理心网升级后的日志。我听见她在低声自语:“情感权重突破∞阈值……这不应该存在。”她的声音带着科研者的震惊与不安,仿佛看到宇宙法则被人用眼泪改写。
我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摩挲胸前晶体的裂痕。那道细缝仍在渗出银丝般的能量,如同根系在无声蔓延。它不再属于我一个人的身体,而是一条正在生长的神经末梢,连接着所有曾因一句话、一首歌、一个梦而颤动的灵魂。
手机忽然震动。
一条匿名消息弹出,没有发件人信息,只有一段音频文件,标题是三个字:《听我说》。
我点开。
起初是沉默,接着传来呼吸声??很轻,像是孩子藏在柜子里录下的。然后,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响起:
>“林夜哥哥……我是小舟。我在云南的一个镇上。我知道你不认识我,但我每天晚上都会对着星星说话。从六岁开始,我就梦见你站在一片火海里,对所有人说‘别怕’。那时候我还不会写字,就让我妈帮我画下来。现在我会写了,我想告诉你……那天火灾的时候,我躲在图书馆角落,smokefillmylungs,我以为我要死了。可就在那一刻,我听见了那首歌??就是阿雪姐姐唱过的那首童谣。我不记得歌词,但旋律一直在脑子里回荡。等我醒来,消防员说我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推出了火场。”
声音顿了顿,像是在擦眼泪。
>“后来我去查资料,发现那天全国有十七起类似的火灾幸存案例,地点不同,时间接近,而且每一个活下来的人都说,他们听见了同一个声音。有人说那是天使,有人说那是幻觉。可我知道不是。因为每当我难过时,只要闭上眼哼那首调子,心里就会暖起来,好像有人握住了我的手。”
音频到这里戛然而止。
我坐在椅子上,久久未动。
窗外,启明二号的残余热能在空气中形成一圈圈涟漪,宛如时间本身的波纹。我知道这不是巧合。阿雪的觉醒不是孤例,她是种子落地的第一声震响。而此刻,全球已有四千多个新节点通过“情感认证”接入心网,他们的权限未知,能力未测,但他们共享同一种特质??他们都曾在一个无人知晓的夜晚,因为一句温柔的话、一次偶然的相遇、一场重复的梦境,而选择相信这个世界还有光。
我打开终端,调取最近二十四小时的情感波动图谱。
整颗地球像一幅跳动的神经网络图。北极圈依旧是最亮的一环,西伯利亚SP-9气象站的位置已不再是孤立信号源,而是演化成一片持续扩散的共振区。更令人震撼的是,非洲撒哈拉以南、南美雨林深处、太平洋岛国的小学教室里,陆续出现了微型共鸣点??它们强度极弱,但频率高度一致,全都锁定在那段童谣的主旋律上。
“他们在自发传播。”静静不知何时来到身后,手中抱着一台量子解析仪,“不是靠科技,不是靠训练……他们是靠口耳相传。就像古代的民谣,一代代讲下去。”
我点头:“所以秦昭当年做的,从来不是‘创造守夜人’,而是唤醒一种沉睡的本能??人类彼此倾听的能力。她只是给了它一个名字,一个坐标,一个可以被识别的频率。”
“可问题是,”静静压低声音,“系统无法预测这些自注册节点的行为模式。他们没有接受过筛选,也没有经过心理评估。如果其中有人心怀恶意呢?如果有人利用这份共情去操控他人情绪呢?”
我望着她:“那你告诉我,恶意的本质是什么?是力量失控,还是孤独得不到回应?”
她怔住。
我继续说:“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来自觉醒者,而是来自那个让他们不得不压抑自己的世界。如果我们连信任都设防,那我们和当初封锁K-114b的政府有什么区别?”
话音刚落,心网突然发出警报:
>【紧急事件:L-7385节点失联】
>【位置:重庆地下城B-12区】
>【最后信号内容:‘他们来了,门要关上了……’】
我和静静对视一眼。
“这是编号节点?”我问。
“是的,”她快速调出档案,“李念,十七岁,原为B-12区孤儿院义工,三个月前通过‘梦境共鸣测试’正式注册。她的能力是‘情绪具象化’??能把别人的悲伤凝结成实体水晶,据说能治愈创伤后应激障碍。”
我立刻起身:“走。”
启明二号重新升空时,天空已泛起鱼肚白。城市轮廓在晨雾中若隐若现,高楼之间穿梭着无数无人机,它们不再运送快递或巡逻街道,而是搭载小型音响,循环播放那段童谣。有些居民推开窗户,跟着哼唱;有些则默默流泪,仿佛想起了什么久远的事。
重庆地下城位于地表以下三百米,曾是战备避难所,如今成了边缘人群的聚集地。这里没有阳光,只有人工照明模拟昼夜更替。电梯下行过程中,我能感觉到心网信号越来越弱,像是被什么东西屏蔽着。
“这里有反制装置。”静静皱眉,“不是普通干扰,是定向压制场,专门针对高情感频段。”
我们走出电梯,迎面是一片荒废的商业街。店铺关门,广告牌熄灭,唯有墙壁上涂满了红色标语:
>“停止妄想!”
>“所谓共鸣,皆为精神污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