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忘又想和他顶嘴,你才弹,你全家都弹,而且不许爽。但是忍住了。
因为床和视角都在剧烈晃动,她当时快以为天花板碎裂砸到地上,而地板翘成一片片飞到天上。像是台风席卷,枝桠呼啸,地上凭空凝结出乌云,潮湿如雨珠被他们大口吸进肺里。
他是她在这个颠倒世界里的唯一锚点。
被他紧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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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一寸一寸,一下一下,他总是关切地望着她,好像在时刻提醒她,眉头千万不能皱一下,嘴角千万不能瘪一下。
但凡有一下,他的心就会碎掉。
哪怕在做这种事,他都以一种脆弱的表情和姿态去做。
透明又小心翼翼的虔诚。
莫忘觉得不至于。
于是她热情地回应他,鼓励他,看他的眼睛,不让他分心。
不管之前有多近距离接触,这回倒像是二人真的被捣到一块去了。
来自皮肤、耳朵、眼睛、鼻子、嘴唇的,有关于他的感受,成千百倍地放大。好像沉入名为吴思屿的海中,灌入五感的全是他。
他的一点点小动作、细微的声音,分毫毕现,莫忘全然感知获悉,一览无遗。
他也会皱眉,喉间不可抑制地发出声音,临到头上,断断续续的喉音变成压抑的低音,他也会颤栗、绷紧、然后呼吸停顿,渲泄。
卷毛发梢被汗湿成露水压弯了的爬根草尖尖。
一滴晶莹的汗珠滴到莫忘的脸上,她回神看着他,他意乱情迷、双眼失神,嘴唇是沾满的亮晶晶。
她喜欢他变成这样,因为她对他有某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而她因为他对她有无止尽的着迷而着迷这样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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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啦。”
结束后,莫忘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又起身想去卫生间。
不料对方一脸不可置信,拽回她,似是讨要解释。
这下莫忘忍不住笑出来,“不是说这个,我是说,你好像比我还紧张。”
于是吴思屿安心放手lethergo,躺在床上看了几分钟天花板,听见那边传来淋浴的水声,一个翻身便跟进去。
“洗澡怎么不带我?”
莫忘白了他一眼,只见他大步靠近。两人借着淋湿又腻歪温存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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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莫忘是不懂,而不是对吴思屿视若无睹。她尝试了初次,接下来的每一次都带着万分好奇的热情。
吴思屿原本还以为她是恶魔,视而不见,单纯的残忍,而他终于沉冤昭雪,千帆过尽,像维尼抱着蜂蜜罐冬眠,关掉手机,拉上窗帘,全心全意地在她身上,一沟一壑地尽数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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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吴思屿其实还要上班,可是没办法,他像是生病,重病,无法踏出家门一步。
烽火戏诸侯,只为褒姒一笑。吴思屿如果站到那个位置,也只能是色欲熏心昏聩无能,他评价周幽王:那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