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盟友之间,贵在坦诚。我确实是想助楚姑娘更上一层楼。”他直视她的眼睛,“这对你我而言都有好处。”
楚玥沉思片刻,向前凑近几分:“既如此,那便依顾大人所言,谋个大的!”
顾淮昭被她突然逼进的眼眸,引的心中慌乱几分,但面上还是强撑着那番自信桀骜,“我就知道没有看错人,能与楚姑娘为盟,顾某之幸。”
马车在丞相府门前停下,就见大门紧闭。
顾淮昭上前叩门,管家将门开了条缝,看清来人后,语气中带着些许慌乱:“顾大人,相爷不在,您改日…”
顾淮昭一把抵住门:“我知道。我是奉旨前来救人!”
趁管家愣神之际,他猛地推开门扇,身着素白官袍的楚玥随即映入管家眼帘。
“楚、楚御医!”管家如见救星般惊呼出声。
他小跑着引路,语速飞快:“姑娘今晨突然高热不退,口含癔语,身上疹子全成了紫黑色,陈大夫来看过后说是时疫…”
行至枕月居院门前,但见满院仆役皆以粗布蒙面。
管家扯着嗓子朝内院喊:“姨娘!楚御医来了!”
楚玥不动神色的侧头,二人眼神交汇刹那,顾淮昭会意,借着众人注意力被吸引的间隙,身影一闪便消失在回廊拐角。
“楚御医!”柳姨娘跌跌撞撞奔来,竟“扑通”跪倒在地,“求您救救清儿!”话音未落,整个人已向前栽去。
楚玥被柳姨娘突然晕厥的力道带得踉跄两步。几个婆子慌忙上前,七手八脚地架住柳姨娘瘫软的身子。
“快扶柳姨娘去厢房歇着。”楚玥利落地从袖中抽出一条面纱系好,“来个贴身伺候的,随我进去。”
房间内药气刺鼻。
文清躺在床榻上,原本消退的红疹已然溃烂成片,有些伤口深可见骨,显然是被自己生生抓破的。
“打盆清水来!要滚烫的!”楚玥扬声吩咐,手上已利落地打开药箱。
她边取脉枕边问守在床头的丫鬟:“文姑娘的病情何时开始恶化的?具体症状变化如何?”
“回、回御医的话…”大丫鬟抖着嗓子回答,“卯时一刻小姐突然惊叫起来,说浑身像被蚂蚁咬,一直喊疼。不到两个时辰,疹子就全变紫了…”
楚玥收回诊脉的手,走到案前快速写下药方:“这方子需即刻煎煮,府中上下每人一碗。”她将药方递给丫鬟,“另外,枕月居所有人不得外出,速速收拾间净室作为药房。”
丫鬟捧着药方如获至宝:“奴婢这就去办!”
另一边,顾淮昭已经按照楚玥所说,在文府东北角,找到了长公主所居的碧落斋。
见院门紧锁,他绕到院落后墙。
青苔湿滑的景石在他脚下纹丝不动,一个借力飞身,人已无声落入院内。
院内枯叶满地,正房门前正挂着一把铜锁。
顾淮昭刚要上前,忽听身后传来“哐当”一声。
“啊!”端着药渣的丫鬟惊得铜盆脱手。
顾淮昭迅速用脚接住了掉落的铜盆,一个转身间,袖中的匕首已经抵在了丫鬟的喉间,“别动,别出声。”
“我问,你答。”刀刃仍紧贴肌肤,“那上锁的房里,关着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