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颖月如遭雷劈,冷汗瞬间湿透寝衣。
她浑身抖若筛糠,嗓音都变了调:“我……我听不懂殿下在说什么,我就是王妃啊!”
晏雪摧漠然起身,周身气息冰冷骇厉,“你既不肯说实话,那我们只能换个地方说话了。”
他沉声唤道:“来人。”
两名暗卫应声而入,池颖月还穿着单薄的寝衣,就这么被粗暴地拖下床榻。
她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和挣扎:“殿下,我真的是阿颖,我是王妃呀!”
听到那声“阿颖”,晏雪摧唇边笑意更深,却冷若刺骨:“阿颖?这是她告诉你的?”
池颖月被这笑容吓得浑身寒毛直竖,却仍在嘴硬:“不是……没人告诉我,这,这不是殿下唤我的吗?”
原来她一直以为,他唤的是“阿颖”?
晏雪摧低笑两声,那笑意却溢出几分自嘲与苦涩。
“押
入地牢,”他面色冷若寒潭,沉吟片刻吩咐道,“封锁漱玉斋,不得传出半点风声。”
池颖月到此刻还不知自己究竟何处露了破绽,分明已经做了万全准备,连屋里的下人和庄妃都没能将她认出来,昭王是如何一眼看穿的?
等等……一眼看穿?
难道他没瞎,他能看得到?!
未及细想,口中已被强行塞入绵团,头脸也被蒙上黑色的头罩,手腕被绳锁捆紧,她根本无力挣扎,也叫喊不出声,只觉得自己被强行拖入一个冰冷的地室,浑身的皮肉都被粗粝的地面磨得生疼,再睁开眼,阴冷血腥的刑房映入眼帘。
她被吊在冰冷的刑架上,那布满棘刺的长鞭高高扬起,重重落下,霎时鲜血四溅,皮开肉绽。
池颖月只觉得浑身皮肉仿佛被一条条撕扯下来,又像有无数棘刺往骨缝里钻,痛得她浑身痉挛,面目扭曲,冷汗淋漓。
晏雪摧面无表情地看着,周遭的空气都似凝结成冰,直到目光落在她肩头某处,他平静的面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抬手示意鞭刑暂停,池颖月浑身发颤,却仍抱有最后一丝希冀望着他,颤声哭诉:“殿……殿下,我真的是……”
话音未落,那已被抽破的衣襟被人撩开,露出肩上一道浅浅的疤痕。
如果说方才她还只是怀疑,此刻已经完全确定了,他能看到,他没有失明!
池颖月哆嗦着嘴唇,试图抓住最后一根稻草:“这是……是我在中秋宫宴为殿下挡下的毒针……”
晏雪摧嗤笑一声:“你为我挡毒针?”
池颖月一个“是”字还未落下,便听到他冰冷彻骨的嗓音:“把她肩膀这道伤,给我剜下来。”
池颖月瞪大双眼,不敢相信她听到的每一个字。
什么叫……剜下来?
男人满脸阴沉,眼里翻涌的戾气几乎要将她寸寸凌迟。
池颖月盯着施刑者手中那把纤薄的银刃,浑身汗毛倒竖,几乎崩溃地摇头:“不要,不要……我都说!我确实是池颖月,之前那个才是假的,我是昌远伯嫡女,殿下不能这么对我,我才是名正言顺的王妃啊……”
晏雪摧一字一句问:“所以,她在哪?”
池颖月哭得嗓音都嘶哑了:“她早就走了,这王妃之位也是她主动还回来的,我不知道她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