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萤想起他苦苦追寻半年,不惜跋涉千里,江南雨夜满身风雨萧条地出现在她面前,一时心口滞痛,垂泪不止。
太后握住她的手,拍拍她后背,“好了,回来便好,过去的事莫要再想了。”
池萤拭净泪水,连连颔首。
晏雪摧出京三月,对外便宣称南巡,朝中上下虽有首辅荀元良坐镇,但难免积压了不少政务亟待他决断。
池萤也知他政务繁忙,毕竟今时不同往日了,且封后仪式复杂,皇家繁文缛节众多,她倒也并不着急。
薛姨娘在柳绵巷的宅子当初只签了一年租契,池府又被查封,池萤只好征得晏雪摧的同意,陪薛姨娘在昭王府暂住。
池萤仍居漱玉斋,只是没想到,堂堂靖安帝分明已经忙到日理万机了,还夜夜来钻她的被窝。
刚好月事过后,素了几日的男人格外发狠,偏偏不准她咬唇,只准她咬他手指。
人家如今可是真龙天子,池萤怎敢损伤龙体,一时没咬住,失态的叫喊声便溢出了唇齿。
住在厢房的薛姨娘闻声吓得来敲门,问她出了何事。
这就是与长辈同住的不好了。
还是廊下远远候立的元德匆匆赶来,说陛下在里头,薛姨娘这才急忙尴尬离去。
也不能怪她担心,女儿喊得破了音,仿佛有人在给她上刑……
寝屋内,池萤羞恼交加,欲哭无泪,扯下蒙在眼前的绸带,狠狠砸他身上。
“这么凶啊,”晏雪摧含笑接过,“这可是你亲手为我缝制的,我珍视非常,你不在的时候,我可就靠这些续命了。”
池萤心道,怪不得眼绸都揉皱了,别不是被他日日绕在手中以解相思。
不过他惯会卖惨,深知只要提起她离开的那半年,她总会心软,然后仗着这份心软得寸进尺。
晏雪摧将眼绸展开,横贴在她身前,隔着薄薄丝绸,摩挲其下微微拱起的海棠花尖,“我瞧你也喜欢得紧。”
池萤虽然不想承认,但……蒙眼的确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视觉阻隔,触感几乎放大到极致,被他微凉的指尖慢条斯理寸寸描摹,她便已止不住颤,后来被他托起身,一遍遍抵至床头,简直……
像有什么穿透血肉,顺着脊骨直冲颅顶,有几个瞬间,她只觉得脑海中一片涣散,嗓音也全然失控。
她轻轻地吸气,不禁感慨:“原来你从前都是这般……”
晏雪摧失笑:“这般什么?”
池萤实难启齿,却又忍不住问:“如若不是我,换做旁人,可也会令你生出这样的愉悦……”
晏雪摧指尖倏忽用力,那覆在她身前的眼绸骤然收紧,勒得那可怜兮兮的软肉几乎变了形。
池萤霎时满脸羞窘。
晏雪摧语调沉沉:“不是你,旁人根本没有机会近我的身。”
“为何?”
池萤从不觉得自己有多特别,怎么就是她了呢?
晏雪摧抿唇:“也许命中注定吧,从回门那晚相逢,第一次听到你的声音,我就觉得……很喜欢,忍不住想与你亲近。”
绸带在他指尖缠绕,似乎还越来越紧了,池萤咬唇闷声道:“快给我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