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葵稍微侧头,长谷部瞳孔有些放大,正色回答:“是。本丸的审神者曾告知我,加州清光被时政直接调遣,前去执行与暗堕本丸相关的机密任务。倘若有付丧神问起,我就要这么回答。”
这两个人的说法都与从前弹幕的说法一致。而她拿到的手入次数名单中,第一位是空着的。
“加州清光是本丸的初始刀?”越葵摩挲着茶杯,问。
作为初始刀,前期经常出阵,后期也要带着新来的付丧神训练,如此安排,位列第一似乎不奇怪。
大和守安定皱眉,“是的。有什么问题?”
越葵的眸光移向窗户,从这里看不见天守阁,入目只是糊了一层泥灰的天空。
“他真的离开过本丸吗?针对他的实验若是在本丸外进行,要解决问题,或许必须找上神代的大本营。”
她与大和守安定对视,话语未尽,但那位付丧神能够明白她的意思。
神代,他把这个词记在心里,却还是忍不住追问:“阁下现在没有救出清光的办法吗?”
越葵望着他,也望着杂乱的弹幕。大和守的蓝眼睛像流动的碎冰,摇摇欲坠。
“暂时没有办法。”她微笑着表示歉意,“我还有一个多月才会去神代的地盘。”
大和守安定放在膝上的手骤然抓紧,浅浅的指甲隔着布料掐进肉里。
他明白一号的弦外之音。若清光的异变在本丸内发生,她不是无法解决。
眼见打刀的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越葵迅速打断:“大和守殿,还记得泡修复池和木牌被摧毁时的感觉吗?”
付丧神愣了愣,将原本的话压回喉咙,缓了缓才开口,“泡修复池的时候很平静,像回到即将诞生前,什么都不必想。木牌被摧毁时,却跟终于睡醒了一样。”
【很玄妙的形容】
【所以修复池和木牌到底怎么回事啊】
【一号也不说】
“你能清晰回想起之前的感受与行为吗?”
“不能。”大和守几乎不假思索,“我试过很多次,那段日子和做梦一样,现在只有大致的记忆。但我除了感觉有点累之外,没有其他问题。”
越葵将茶杯搁下,笑意不减,“我可以为您检查吗?”
压切长谷部直起腰身,双目照来,手已握住刀柄。
大和守安定缓缓挑眉,海蓝色瞳孔里暴涨的波峰终于撞下,将那两人卷入一片冰冷,扯出一个绝对称不上友善的笑,“当然可以。”
“你胆敢冒犯主!”压切长谷部的本体已抽出半截,被越葵牢牢按住。大和守安定瞧得清楚,与一号肌肤相触时,他的手颤了颤,顺着她根本没用力的指尖把本体推回。
她用另一只手探来,大和守安定会意,任由她拢住自己的手腕。
幕末时期,丝绸是制作羽织的常见材料,用其保养刀剑亦是传统专业的做法。而交接刀剑时,用丝绸包裹刀身同样是礼仪的展现。
光滑细腻的指节搭在他的腕骨上,丝缕凉意仿若月光洇入经脉。大和守安定凝望着那只尤似正絹缀织的手,长谷部已然臣服,源氏的立场也偏向于她,他看得见自己的未来。
但要他的忠诚,就必须给他报恩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