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钦休部落的村寨内无人工作,喜气洋洋的鲛人们在村寨里的小广场上布置着举行宴会的东西,充当座椅的草席兽皮毯子、摆放杯盘碟子的矮脚小木桌、烧起篝火用的薪柴堆,一丝不挂或只在乳头和阴蒂处穿上铜环的鲛人妇女在各自的家中或烤着鲜鱼和剥了皮的兽肉,或将成熟的热带水果倒进木盘里捶烂压碎,以获得甜美冰凉的果汁,然后将这些饮料菜肴装好搬到小广场上已经摆好的小矮桌上。
而宴会的主角则位于小广场前面的一幢气派(相对于村寨里其他的茅草屋)而崭新的砖石结构小屋里,年仅二十五岁的酋长阿瓦哈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不时满怀期待地看着一扇关上的房门,想象着即将与自己举行婚礼的妻子盛装打扮后的美丽样子。
是的,今天热闹的宴会的原因便是酋长的婚礼。
为此,平时哪怕在陆地上活动也会为了维持酋长的威严而穿着鲨鱼皮衣衫的阿瓦哈难得裸奔一回,覆盖着漂亮金色鱼鳞的精壮身躯上,用红色的树脂涂画了满满的人体彩涂图案,这是鲛人们结婚时,新人需要打扮的誓言妆,其含意相当于人族结婚时的婚纱和吉服。
紧闭的房门后面,三位上了年龄的鲛人老妪拿着用树枝做的小木笔,不断醮上小碟子里的红色树脂,围着一具赤裸雪白的丰腴女体,不停地为其绘画上红色的图案。
被围在中间的新娘拉蕾娜脸红红地看着她们拿自己的身子当画板,“还、还没好吗?”
“啊,夫人,您真是心急呢。”
“就是嘛,多等一会,很快就好。”
“唉,年纪大了,给年轻人花个誓言妆都不利索。”
三位鲛人老妪善意地笑着,把拉蕾娜那快要原地挖个坑将自己埋起来的羞耻感视为对自己人生大事的急不可耐。
毕竟要让从小就裸奔到现在的鲛人女性,理解打小就穿衣遮体的人族对于在大庭广众下裸奔的羞耻感是件非常困难的事情。
我、我应该马上习惯的,不能畏惧……拉蕾娜双手交握放于自己幽深的乳沟内,如此告诉自己。
虽然自己的文官候补生法袍早已变成烂布不堪穿着,但被阿瓦哈救到村寨里生活后,她还是力所能及地搜集茅草编织草裙、找来兽皮制作简单的罩衣,以掩体遮羞。
但在这一天起,她就得抛弃衣服,习惯以赤裸身体示人。
因为女性在陆地上不穿衣服是鲛人族流传千年的习惯,而她也没能在洪都提岛上找到能够制作大量廉价衣服的作物,难以给钦休部落移风易俗,那么嫁给阿瓦哈,成为钦休部落一员的她,就只能入乡随俗。
“完成了,夫人。”
“啊,你真美。”
“就是啊。”
老妪们的作画终于结束了,她们放下树脂颜料和小木笔,围着新娘打量着自己的画作与这具宛如用白玉雕琢而成的曼妙胴体。
“谢、谢谢……”拉蕾娜羞涩地回答一声,也想看看自己如今是怎样的一副模样,奈何贫穷的钦休部落里根本不可能找到哪怕是人族世界里也算是奢侈品的全身镜,只能通过观看自己的四肢和挡住自己查看腰腹及胯部的硕乳上的图案,大致想象自己当下誓言妆的完整模样……嗯,哪怕以她很糟糕的艺术鉴赏水平来看,这种单纯由红色线条构成的粗犷彩绘图案,也只能说是有种异域风情的美。
“来,夫人,该见见您的丈夫了。”其中一位老妪牵起拉蕾娜的纤手,推开房门走到客厅。
看到客厅中同样涂满誓言妆、甩着肉棒裸奔的阿瓦哈,拉蕾娜本来涂上了红色彩绘的俏脸,这下子彻底变成没有一丝雪白的红苹果,在本能的呀的一声尖叫后,别过脸去同时甩开老妪的手,下意识地捂住自己那两颗一手掌也握不住的硕乳和两腿之间那如饱满肉蚌似的肥厚蜜穴。
“哈哈哈哈哈……”这般娇羞的反应引得老妪们一阵大笑,她们觉得拉蕾娜及她所代表的人族姑娘在这方面相当有趣。
“夫人,你害怕什么呢,到了晚上,你还得和酋长要造孩子的。”
这话羞得拉蕾娜想要转身逃进房间时,阿瓦哈来到她面前,温柔又强硬地捏住她尖尖的下巴,抬起她的螓首柔声称赞道:“拉蕾娜,今天的你真美。”
“谢谢……不过,可以的话,请不要这样盯着我看。”
“那怎么可以呢,你当了我的妻子后,就是要每天被我盯着看的喔。”
“啊……”阿瓦哈的情话让拉蕾娜有些恍惚,大海的另一边,她的祖国炎夏帝国里,也有个男人对她说过类似的话:“等我成为正式军官后,我就来娶你回家,每天把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然后盯着看。”
随后她回了他一句:“我又不是花瓶,才不要被你带回家打扮起来呢。”
没想到恋人之间的拌嘴竟然一语成谶,她确实没办法让那个男人把自己带回家了。
也许在那个男人接到了运输船的遇袭通报之后,就会以为自己死了,经过一段时间的伤心后,重新振作起来,然后成为正式军官,遇到比自己更好的女孩子吧。
想到这里,一滴泪珠不争气地从拉蕾娜的眼角渗出,毕竟这辈子都恐怕无法回国的她,对于那个男人来说,也确实跟死了没区别。
这个小小细节自然没逃过洞察力极强的鲛人酋长的眼睛,他抬起覆盖着金鳞的手指,轻轻弹走泪珠:“为什么要哭呢?是想到什么伤心的事情吗?”
“没、没呢。”拉蕾娜撒了个一眼就被戳破的谎,“这是我太高兴了。”
“那就好。”阿瓦哈也没戳破,温柔地牵起人族少女的皓腕并轻轻捻搓这无毛无鳞又柔若无骨的小肉掌,走向通往小广场的屋门,“走吧,大家在外面等着呢。”
“啊,嗯,好的……”拉蕾娜羞答答地任由丈夫牵着自己走到屋外,螓首垂得低低的,不敢与村民们目光交汇,光是克服那快要让皮肤烧起的羞耻感而不逃跑已经用尽了她全部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