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夫搀扶着拉蕾娜走出赎罪神殿时,天色已经黑下来了,得益于本地的繁华,街上的行人仍有不少,而商业街那边更是如同白天那般热闹,许多临街的商铺将门口的灯柱上的魔法灯点亮后继续开门迎客,将这片街区照得灯火通明,如同白昼。
拉蕾娜的赤足踩在石板路上时仍在细微发抖。
克里夫将斗篷解下裹住她赤裸的娇躯,布料摩擦过胸前被绳索勒出的红痕时,她下意识缩了一下。
本来他想找主祭买几套衣服给拉蕾娜遮私的,哪怕只有比基尼也行,却被主祭以神奴的衣服恕不出售为由拒绝了,而神奴们拒绝的理由更是很有本地风格的无懈可击——女奴光屁股走在街上没什么大不了啊。
“疼吗?”注意到她这个小动作的克里夫立即放轻手脚,月光照出他眉骨处新添的擦伤。
拉蕾娜摇头,乌黑的发梢扫过男人的手背,她想要表现得坚强些,好减轻克里夫的担忧,可饱受蹂躏的身体却是那么不争气。
当男人温热的呼吸拂过额角时,她的筋骨居然不受控制的变得酥软,只想将自己的体重托付给对方承担。
“没事了。”克里夫把她的手指包进掌心,粗糙的茧子蹭过她腕间未愈的淤青,另一只手则搂过她的纤腰,让她靠到自己的怀里,“先去买几件衣服,还得有一双鞋子。”
夜市的人潮裹挟着酒精与烤肉的香气涌来,拉蕾娜被挤得踉跄半步,后背立刻贴上坚实的胸膛。
隔着衣料传来的心跳声与十七年前那个雨夜重叠——那时他们缩在森林的一处无名山洞里躲雨,因泥石流与暴雨导致与大部队失散,湿透的法袍与冰凉的铠甲紧贴着彼此,只是士官生的克里夫用同样姿势将她护在臂弯里。
“小心台阶。”克里夫低沉的提醒打断了女奴的回忆,成衣店的铜铃在头顶叮当作响。
店内暖黄的魔法灯光里,老板娘正将一匹月白绸缎展开,布料滑落的弧度像极了舞会厅旋转的裙摆。
“欢迎光临,不知这位大人和这位姐姐需要怎样的衣服呢?本店出售的衣服多种多样,还有鞋靴,要是喜欢自己亲手缝制衣服,也有多款布料出售。”一位迎宾侍女迎上来了。
“谢谢,我们先看看。”在克里夫婉谢了对方的热情的同时,拉蕾娜伸手触摸衣架上离自己最近的一件胸兜,丝绸面料的柔顺质感从指尖传回,可她觉得有些不真实……她一丝不挂而奔裸的时间长达两三年了,就像当初被阿瓦哈捡回洪都提岛生活的那十年时光里,忘记衣服覆盖在肌肤上是什么感觉了。
该不会变成《无布之女》的女主角那样吧……拉蕾娜苦笑起来。
那位女主角因主人不允许她穿衣服的缘故而裸奔了十几年。
最后她的的皮肤无法忍受与衣服接触的感觉,只能永远裸奔下去。
“试试这个?”克里夫的声音带着刻意放轻的试探。
他举着一双浅棕色短靴,鞋面上绣着矢车菊图案——正是当年他们在帝国首都祖龙城约会时,她弄丢的那双舞鞋的花纹。
记忆如潮水漫过,十四岁的拉蕾娜提着裙摆跑过喷泉广场,国立魔法学院配发的硬底鞋磨得脚踝渗血。
年轻的士官生红着脸递来丝绸包裹的礼盒,盒子里躺着一双镶银线的软质舞鞋,他嘟囔着别开脸:“我实在想不到该送什么,就买了这双鞋子,嗯,祝贺你晋升见习级元素法师。”
此刻的拉蕾娜忽然抬脚踩上男人膝盖,沾着血渍与尘土的足底在深色裤料上印出污痕。
这个曾令无数贵族咋舌的任性举动,却让克里夫瞳孔微颤——他的情人兼岳母终于找回了曾经的那份骄纵。
成衣店内所有女奴无论是店员还是顾客,都目瞪口呆地看着一位高大魁梧的男性战士单膝跪地,用丝绸帕子沾上葡萄酒为她擦拭脚趾。
嫣红的液体顺着趾缝滴落时,拉蕾娜忽然笑出声:“那次明明要冻死了,还把珍贵的酒给贱奴清洗伤口……”
“只要不睡觉就不会冻死……”克里夫绷着脸纠正,耳尖却泛起可疑的红晕。
当温热的掌心托住她脚跟时,两人都想起了在帝国北方边境的那个暴风雪之夜,在击退冰蛮人劫掠团的据点内,由于驻留的祭司已经耗尽魔力,他只能用最后半壶酒为她清理箭伤。
“不过……贱奴?”听见拉蕾娜使用这个自称,克里夫怔了一下,等到帮她擦干净脚板并为她穿上鞋子后,一张带着苦涩微笑的熟悉俏脸映入眼帘。
“啊,对不起,贱奴在驯奴学院里被调教了一年之后,很多用词习惯已经改不回来了。”拉蕾娜说完还吐了下舌头,扮了个鬼脸,在眼角处闪烁的泪珠如宝钻般璀璨。
“以前在洪都提岛每天戴着珊瑚项圈的时候,就怀疑过自己是不是被夫君阿瓦哈调教成一个女奴,现在贱奴已经确认自己真的被调教成女奴了。”
“就算变成了女奴,你也是拉蕾娜,我最爱的女人。”克里夫怜惜地伸手轻抚她眼角下方的镣铐纹身,然后视线往下移动,尺寸变得更加夸张的硕乳上赫然刺有五个技能纹身,但他不得不承认,拉蕾娜的魅力不仅没随着年龄的增长而减退,反而更胜以往。
“呵,这样说的话,贱奴的女儿拉蕾又是算是你的什么人?”
克里夫闻言抬头盯着拉蕾娜的茶色美眸,带着些许心虚但很是郑重地告诉她:“她是我的妻子,也是我此生所爱的女人。”
“贱奴也是你的岳母喔。”
“是为我生下一个儿子的岳母。”
彼此说完,这对二度久别重逢的情人相视一笑,深深地吻到了一起。
这一个吻包含了太多的情感和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像他们有些复杂的家庭关系与感情纠葛。
两人分开后,克里夫继续道:“快挑几套衣服吧,时间不早了,还要去吃晚饭呢。”
最终拉蕾娜选了三套比基尼和一件半透明薄纱披肩,布料稀少的比基尼并不能掩盖肌肤上未愈的伤痕,不过她执意要在丁字裤的绑绳上缀上多个小铃铛。
清脆的声响随着步伐摇晃,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笑声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