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聂负崇打断道:“爸,我没事,医生说就是上火,店里来了个急单,忙不过来。”
宋守仁狐疑,“真的?你没骗我?”
“真的,我能得什么病,每年定期体检,再健康不过。”聂负崇重复保证才叫宋守仁堪堪放下怀疑。
递给出租车师傅一张红钞票,师傅差点找不开,磨蹭一分多钟出租车方才离开。
聂负崇打开修车铺门面,他没开灯轻松跨过地上一堆障碍物,把自己摔进狭窄的行军床上。
手掌覆盖上眼睛,漆黑的屋内响起沉闷的叹息。
坐在水晶钢琴前的身影宁静优雅,与那日酒吧惹火的模样截然相反。
不变的是自己加速跳动的心脏。
聂负崇一次又一次,反反复复为同一个人着迷,即使强迫自己不去想,警告自己是已婚人士,不应该对旁人动心,偏偏内心有个声音在叫嚣着看一眼那人的真面目。
责任心和道德感如铁链拉拽着他,依然无法阻止他沉沦。
他成了自己最讨厌、最恶心、最憎恨的那类人。
他的欲望正一步步吞噬理智,现在他想看一眼那人的真面目,往后他是否会想多看两眼?然后离那人近一点,跟那人说一句话?
如今的自己在聂负崇看来毫无信誉可言,那和赌徒说的“这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赌了。”有什么区别?
人在面对欲望时,不可能轻易松手。
“欲念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①
既然无法预见未来的自己会如何,那便斩断退路,设立阻碍,防患于未然。
第50章第五十章财产转让
深夜,聂负崇提着中药和小蛋糕回家,室内一片静谧,冷白月光铺陈在地板上,显得格外寂寥。
手掌覆上开关,暖色灯光大亮,驱散黑暗。
“哒哒哒……”
指甲敲击地面的声响靠近,聂负崇换上拖鞋抬头恰与镖哥四目相对。
聂负崇揉了把镖哥的毛脑袋,“该剪指甲了。”
镖哥歪了歪头,听懂般舔舔自己爪子,非常不情愿。
大概没有猫猫狗狗喜欢剪指甲。
距离拉近,镖哥灵敏的嗅觉轻易发现聂负崇手里拎着好吃的,脑袋直往他怀里拱,撒娇耍赖讨厌吃食。
聂负崇坏心眼地将一大包中药塞到镖哥鼻子前。
镖哥猝不及防,深吸一口,“阿嚏!”
“阿嚏!”
接连打了好几个喷嚏,镖哥立马对聂负崇手里的东西退避三舍,陀螺一样甩甩毛茸茸的大脑袋。
聂负崇忍俊不禁,打算给镖哥找点零食,途径餐桌,顺手把两个袋子放在上面。
余光倏地瞄到一行赤红的字,“佘记点心铺”。
一模一样的袋子。
聂负崇快速解开袋口打着的结,看清里面东西,一颗颗五角星形状的小蛋糕。
一模一样的食物。
他不死心地捡起一个小蛋糕放进嘴里,味道相同。
“嘤嘤嘤……”镖哥哼哼唧唧扒拉聂负崇的大长腿。
人类,你居然敢当着我的面吃独食!
“呜呜呜……”
此时的聂负崇脑子混沌成一锅粥,压根儿注意不到它。
“夏镖!大晚上的你……”夏今觉拎着衣架气势汹汹地打开卧室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