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延曲,我可以听你的话,但你不能真把我当畜生。”
想管的时候管教两句,不想管了就撒手走人。哪有这样的?真把他当软柿子了?合着之前说什么宠物不宠物的,就是在暗示他?
先使手段骗他俯首帖耳,最后翻脸无情直接走人,就能顺理成章让他咽下所有怨怼。
倒是好计谋。
在齐延曲察觉不到的后腰处,谢恒逸手臂上青筋隐现:“就算是养畜生,也没有你这样的。”
这两个月里,他照顾起人来事无巨细,书本水杯他捧到跟前,客房家具悉数换过一遍,落实到墙纸灯罩都符合对方审美。
玉坠银链在这栋房子里随处可见。那些是他专门淘来的玩物,一般来说,齐延曲把玩腻了就会换下一个。
做完这些,他想不出要从齐延曲身上得到什么,他只想维持现状。
结果呢,齐延曲跟那椰子鸡汤怎么说的?——过几天就复工?
就算是一时兴起,也得给个交代吧。
还是说,齐延曲经常这样一时兴起?这一次是他,上一次是谁?下一次又是谁?椰子鸡汤?
他就知道那严烨霆不是好玩意,一点拒绝诱惑的能力都没有。
倏地,谢恒逸发觉怀里的人有点不对劲。
齐延曲垂着头,竟然朝他胸膛靠了过来。他细细端详过去,看见了对方被抿得发白的唇色,以及血色尽失的指尖。
他神色一凛,手上力道一松:“磕着哪碰着哪了?你腿没好全是不是?”
就在他松手的刹那,齐延曲撑着扶手站起,异样全无,恢复成正常面色,连多演几秒都懒得。
谢恒逸立马意识到自己被骗了。
一时间,他又恼又急,故技重施,再次拽了一把还未站稳的齐延曲。
这回齐延曲正面撞了上来。
谢恒逸用大腿恶劣地向上一顶,将齐延曲整个身子支起,几乎出于本能地压上去,覆上对方来不及闭紧的嘴唇。
齐延曲没能说出的话被代为咽下。
谢恒逸无师自通地学会侵占,尽数夺走了对方的呼吸。毫不夸张地讲,他像个饥肠辘辘的饿虎,囫囵吞咽下才想起来回味。
跟他设想的一样凉,比他设想的还要软。用手触摸跟亲口感受,果然天壤之别。
他一边摩挲对方的下颌一边将其轻轻抬起,在对方未敛的眸中看见了愠怒。
谢恒逸觉着新鲜,愉悦地攥住挥来的手腕。
或许是因为怒极,对方手劲变大不少。可依旧是杯水车薪。哪怕耗尽力气,也只拉开丁点唇齿间的距离。甚至没能隔断黏连的丝线。
见状,他眼底浮上寻衅的笑意,带着点张扬的邪气。他这次带上刻意的报复意味,分外胡搅蛮缠,将呼吸、津液一并掠夺。
一个不留余地碾压,一个满含嫌弃避开,一整个杂乱无章,胡闹至极。不像是亲吻,更像是示威的施压。
粗暴的吻里混迹有残留的烟味酒味,被搅得极淡。
即便足够淡,但这成了齐延曲最无法容忍之处。
齐延曲发狠地咬了一口湿热的嘴唇。无所谓咬到的是哪一方,无所谓疼的是哪一方。只要能唤回谢恒逸的理智就好。
齿尖刺破唇肉,两人同时尝到了轻微的血腥味。
刺激得谢恒逸眸中一亮,抑制不住地兴味高涨。火气转移阵地。火药只需火苗轻轻一擦,就能爆发出威势。
但他终究还是退开了。
他不确定这血腥味来自谁。
交缠的唇舌一分开,他就立即朝齐延曲看去,视线着重落在色泽光润的唇上。
没有伤。
那被咬伤的就是他了。
他摸了把嘴角,果不其然摸到一个小口,后知后觉地“嘶”了下。
也是怪,破皮时他居然没感觉到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