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燃犀根据过往的经验判断出尧新雪的口味清淡,偏酸甜口,于是做了糖醋排骨和土豆炖鸡,等饭的期间又在旁边的灶台上熬汤,最后炒上一盘小白菜就可以吃了。
尧新雪吃饭时贯彻了“食不言”的原则,他吃饭的姿态很优雅,慢条斯理,宋燃犀知道,这些应该都是他在贺忆舟家里留下的习惯。
罐头太甜,有些腻味,尧新雪只吃了半碗饭就不吃了。
他撑着下颌就这样坐着看宋燃犀,宋燃犀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将他面前剩下的那半碗饭扒拉过来继续吃。
尧新雪笑了一下:“吃剩饭?”
宋燃犀却面不改色,仿佛这是什么理所应当的事,瞥了他一眼只说:“不像你,我节约粮食。”
把碗收拾进洗碗机,宋燃犀就看到尧新雪正闭着眼睛靠在沙发上。
他轻手轻脚地凑过去,尧新雪就睁开了眼睛。
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尧新雪的眼睛流出了些许眼泪,宋燃犀的心猛地一跳。
“喂……”
哪怕知道这是做了近视眼手术后的正常反应,宋燃犀也依然有些手足无措。
尧新雪却跟个没事人似的从兜里拿出一条手帕轻轻地抹去了那点泪,灯光之下,他脸上的那道泪痕格外地显眼。
“我想送你一份礼物。”尧新雪抬起手指蹭了蹭宋燃犀的下颌。
宋燃犀抬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他虽然这么说,却还是将耳朵凑了过去,心想,这人终于开口说了。
从尧新雪出现在他家医院开始,宋燃犀就等着他主动开口。
尧新雪的声音里带着明显的愉悦,他轻声说:“我把指针音乐送给你好不好?”
第56章
宋燃犀听到尧新雪的话,先是眨了下眼睛,然后皮笑肉不笑,他浑然不觉自己语气里有多嫉恨:“我以为你已经成为段以宿的同谋了。”
“黑羊的版权在他手里。”尧新雪没有正面回答宋燃犀的问题,只是慢慢说,他的手指亲昵地蹭着宋燃犀的下颌,仿佛宋燃犀也是他所饲养的宠物。
宋燃犀垂着眼,注视着尧新雪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他又一次拿着手帕轻轻擦去尧新雪溢出眼角的泪水,然后又将脸凑近过去,他没有回答尧新雪,却舔了舔尧新雪的泪痕。
是咸的。
尧新雪觉得痒,想要偏过头去,却被他捏住了下颌。
宋燃犀贴着他的耳朵轻声说:“段以宿心眼比煤蜂窝多,从商二十多年来没有留下过任何把柄,我的人查过,大大小小能猜出他干过的黑心事是不少,但是也只限于猜测了。”
他向尧新雪冷静地交代了这一切,他看过段以宿过去的所有材料和资产,但始终一无所获,找不到任何合适的突破口。
尧新雪嘴角的笑意更深了,宋燃犀早早存有掰倒段以宿的心思这件事显然取悦到了他。
尧新雪温热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宋燃犀的嘴唇,最后奖励般给了宋燃犀一个吻。
从尧新雪第一次带着浑身的伤出现在宋燃犀的面前开始,就意味着段以宿注定会是宋燃犀的死敌。
宋燃犀接手宋氏至今,哪怕要演戏应酬两头跑也依然不愿放手,想加倍报复段以宿是绝大一部分原因。
尧新雪垂着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宋燃犀被亲了一下之后又狠狠地吻了过去,无论尧新雪当初是不是故意让他看到身上的伤口,反正宋燃犀是记恨上了。
他亲完之后幽怨地看着尧新雪:“老东西现在的资产可是我的十几倍。”
“没关系,我会教你。”尧新雪微微一笑,然后就勾上了宋燃犀的脖子。
因为这个倚靠的动作,丝绸睡袍宽大的袖子就这样沿着尧新雪的手臂滑落,露出一小节雪白的小臂,柔和的暖黄色的灯光洒落在上面,让宋燃犀有想要咬他一口的冲动。
宋燃犀搂住他的腰,然后真的低下头咬了下去,尧新雪感到手臂上的些许痛意。
“你怎么教我,段以宿知道你现在在我这里吗?”宋燃犀嗤笑一声,却吻着尧新雪的手腕,最后亲上了尧新雪的手指。
他说话夹枪带棒,句句不离攻击段以宿,一边无比乖顺般亲吻着尧新雪的手,却又用极具侵略性的目光望着尧新雪。
“他知道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机会难得。”尧新雪的眼神闪烁,他微微笑着,揪着宋燃犀的头发,逼迫宋燃犀靠近自己。
宋燃犀感到痛意,但是无比顺从地吻上了尧新雪的嘴唇,他已经知道自己怎么样才能让尧新雪开心——尧新雪显然更喜欢他顺从、听话的样子。
“我说过了,我要让他……”尧新雪的嘴唇勾起,贴着宋燃犀的耳朵用气音说,“永远不再出现在我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