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抵还是她第一次这样直白地言语。
沈长凛是多善言辞的人,但今天是他在寡言少语的谢沅面前,有些难以为自己辩解。
他没办法,只能将人抱进怀里,放柔声音哄了好久的孩子。
进入十二月后,天黑得越来越早,燕城又是典型的北方城市,不到六点时,外间的天色就已经全黑了。
谢沅坐在沈长凛的怀里,肚子咕咕作响时,才想起来饿。
她一回来就被他给拽上床,到现在还没用午餐。
但谢沅身上又没有力气,沈长凛抱她先去沐浴,然后将小蛋糕端给她,轻声说道:“先稍微用些,沅沅。”
她坐在浴缸里,乌发湿润,披散在肩头。
在蒸腾水汽的氤氲下,雪肤被衬得愈加白皙。
谢沅乖乖地点头,她执着餐叉,一边拨着水面上的花瓣,一边慢慢地用着蛋糕。
沈长凛神色如常,从浴室离开后却立刻拨了内线电话。
他今天晚间原本要带谢沅出去的,走的时候就订好了餐厅。
管家有些困惑地接起电话,就听到沈长凛吩咐道:“尽快点一份晚餐送过来,哪一家都可以。”
谢沅对这个小意外一无所知。
头发吹干后,晚餐送了过来。
谢沅踩着兔子拖鞋下楼,打开晚餐后高兴地说道:“叔叔,你怎么知道我最近很喜欢这家的餐食?”
沈长凛轻咳一声,说道:“你喜欢就好。”-
十二月中旬时,谢沅在学校的事情差不多结束,她搬回到家里,每天都在很认真地练习口语。
她很早就开始学德语,B2也早先就通过了。
但沈长凛还是给谢沅请了个老师。
孩子第一次出远门,还一去就是一年,当然要做尽可能足的准备。
时光如流水而过。
一转眼两个人的生日也要近了。
谢沅和沈长凛的生日非常巧,他在十二月二十七,她在十二月二十八。
两人每年都是一起过生日的。
谢沅读大一的时候,住在学校里。
她很努力地做兼职,给教务处那边做学生助理,还参加各种活动,辛辛苦苦一学期,才攒了些钱给沈长凛买生日礼物。
谢沅花自己的钱送给沈长凛的第一份礼物是钢笔。
可惜的是,到最后她也没攒够钱,买更高雅的深蓝色。
于是那支色泽瑰丽的钢笔,就成为了他办公室里最浓丽的存在。
谢沅原本还在纠结,今年要给沈长凛送什么,就得到消息,秦老先生和江夫人到时都要过来。
她闻讯后,就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谢沅现在性子越来越开朗了,可还是怕见人。
沈长凛笑得不行,将她从薄被里面抱出来,轻声说道:“你马上就要去德国了,今年的春节都没法和我们一起过。”
他声音温和:“他们很想你,才来看看你的。”
谢沅却更慌乱了。
“我什么都没有准备,”她的眼眸都要湿润,“你又不提前告诉我。”
沈长凛将谢沅抱在怀里,轻柔地抚着她的薄背:“见外公外婆要什么准备?而且我也是才知道的。”
秦老先生和江夫人早就分居离婚多年。
两人分开得很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