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把他脸上麻袋摘下来。”
有人负责摘麻袋,唰地一声响,撕拉声刺激耳膜。
那粗糙的麻袋料子,刺拉到盛清时的脸,他蹙眉睁眼,头顶高悬一顶吊灯,由于灯的位置低俯着,以至于他睁眼时不敢过于大胆,灯光太刺眼了。
江岸坐在对面一张破旧的木椅上,翘着腿在抽烟。
姿态娴雅又慵懒。
若你是仔细查看,才能看清他眼底那抹深沉的痛恨跟憎恶。
江岸没作声,一只手支着抽到半多的烟,定定的瞅向他。
盛清时吓得一瞬脸色刷白,他双腿蜷缩的往后退:“江岸?”
“正是你劳资我。”
江岸鲜少这般吐词粗俗。
他没上去给盛清时一脚,弄死他都算是最大的仁慈了。
“你想干什么?”
这个时候,盛清时基本上无处可逃,左右都是人守看,包括门也是锁死的,他一个人根本抵挡不住几个大汉,外加一个江岸,显得他很是狼狈。
江岸拿那种嫌弃的眼神盯着他,他慢慢的弯腰俯身下来。
两人视线齐平。
他冷声问:“你猜啊!”
江岸的脸色阴沉得像活阎王,还是要带他命走的活阎王。
盛清时唰地想站起身来,身后一人给了他一脚,正好踢在他膝弯处,起到一半的人哐当跌跪下去。
见状,江岸挺直腰背,把架着的腿挪开,端正坐姿。
但他眼神的狠厉半分不减。
盛清时还在做抵死狡辩:“我什么都没干,你们别乱来。”
江岸不信他,更不畏惧他的强权。
因为他比盛清时,比盛家更强权。
手指间的烟头挑动下,烟灰落下去,掉在他黑色西服裤上,他没抹,任由着脏了,低沉的嗓音带着几分杀人的血腥气:“你什么都没做,这么心虚干什么?”
“我……我……”
盛清时我了半天,没吐出完整的话。
江岸挑着眼皮看他,一字一句的问:“说自己什么都没做,自己也不信吧?”
在海港逍遥横行惯了,盛清时哪受得了这般屈辱。
被他几句话连问,搞得头脑乱了分寸。
他没再次试图起身,坐在冰冷湿哒哒的地面上,唇瓣撬动:“我知道你是为谁而来,芩书闲她就是个贱人,你这么做值得吗?”
盛清时的话,再次挑动江岸最脆弱,也最敏感的那根神经。
他的唇瓣在抖,掐烟的手指也在抖。
被称之为老五的男人,看看盛清时,又去看江岸:“江少,怎么处理,您一句话的事,用不着脏您的手。”
可面对盛清时,江岸怎么做得到放任他给别人处理?
约莫两秒过去,只见他起身来,居高临下的抵着盛清时警惕的视线。
他恨不得一口唾沫呸死他。
全部的憎怒隐忍下来,江岸弯腰低下头,俯身在人面前。
越是这般缓缓悠悠,不急不躁的动静,越是让人觉得恐怖。
江岸蹲在那,闭了闭眼睛,丧着一张脸问:“真碰过她?”
盛清时有点被面子冲昏头脑,他开始笑,强撑的说:“江少你也是男人,男人那点心思难道你不懂吗?别跟我说一个女人在你面前,你还能做到坐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