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属下不明白,连年征战已经虚耗过度,百姓怨声载道,为何还要与北齐决战,北齐大将高孝瓘素有战神之称,若是败了……”
“败了也是他元钦的气数尽了,天下人皆会诘难他刚愎自用轻敌冒进,怪不到本王头上来,还可趁机拉拢人心,朝中那些老顽固可真是油盐不进,否则本王早就……”
宇文泰冷哼了一声,忽然住了嘴,一头钻进了马车里,吩咐下属。
“回府吧,明日还有一场好戏看呢”
揽月阁。
郑子歆刚刚歇下,就听见房门嘎吱一声轻响,她素来警觉便坐了起来,手摸上了腰间的银针。
“芙蕖?”是那个照顾她饮食起居的宫女,此刻也无人应答,那脚步声反而沉重了几分。
郑子歆心里一沉,试探着开了口,“元钦?”
“是朕”伴随着话语响起的还有扑面而来的酒气,郑子歆微皱了眉头,平生最讨厌人酩酊大醉与纠缠不清,偏偏这人全都占齐了。
“深夜到访不知有何贵干”郑子歆故作淡定。
“呵,来问你一个问题,为何先遇见你的是我,你最后爱上的却是她?!”
元钦琉璃色的眸子变得暗沉起来,眼里蕴藏着一丝危险的光芒,那是看待猎物的眼神。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如果真的要深究起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是朝夕相处的默契,还是她热情坦率的个性吸引了清冷淡泊的她,亦或是她愈挫愈勇百般拒绝后依旧把她捧在手心里,与元钦这种嘴上说说的示好不同,高孝瓘是真的用心把她疼进了骨子里。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我不信!”他的神色有些癫狂,一把钳制住了她的下颌,逼她动弹不得。
“她有什么好的,朕是一国之君要什么都能给你,你就算是要这天下朕也能给你打来!”
郑子歆被迫仰头注视着他,唇角溢出冷冷笑意来,“我不要这天下,我要你放弃这天下,你能做到吗?”
元钦顿了一下,“朕……”
“你做不到的她能做到,凭她手里的兵权与皇族身份,别说倾覆整个北齐,就算是一统天下我也信她能做到,但是她没有,她放弃了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爵位,只为护我护郑家周全,甚至遭受了奇耻大辱,如此有情有义之人我岂敢辜负”
明明是处在危险的境地里,谈起那个人,郑子歆唇角还是溢出一丝温柔的笑意来,看在元钦眼里分外乍眼。
“好好好,那朕就看看一个残花败柳她还要你不要!”
许是喝醉了酒,又或是被嫉妒冲昏了头脑,元钦猛地发力将她推倒在了榻上,正欲动手撕扯她衣襟的时候,一根冰冷的银针穿过他的腰带抵在了他的身上。
“医者,可救人,也可杀人,我若杀了你那么这场仗也就可以结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