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走过来,瞥了眼手机之后,问她:“怎么不接电话?”
她意兴阑珊地回答:“不想接。”
“你好像很喜欢逃避?”陈芸芸一句话便指出了核心问题。
栗杉没办法否认。
陈芸芸拍拍她的肩膀,对她说:“人这一辈子只活这么一次,有什么不敢去尝试的?正视自己的内心,想要就去争取,不想要就放弃,不要因为犹豫不决而停滞不前。”
这话让栗杉叹了一口气,说:“道理我都懂,但是做起来好难。”
“那你就这样想,如果这样东西从此以后会消失在你的世界,你会不会感到遗憾呢?”
如果是谢彭越,这个在她生命里掀起过无数波澜的人,从此以后真的彻底消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如果那些他给过的温柔、藏过的脆弱、捧出的浓烈爱意,她从未真正接纳过,就这样亲手推开,她会遗憾吗?
会的。他心想,这话题要换成谢彭越的回答肯定不一样。他若是不让她喷香水,她一定会说:“喷什么香水是我的自由,你不要拿你的喜好来约束我,我不是你的洋娃娃。”
谢彭越这个人不止是有好看的皮囊,也有非常独立的思想。有些时候可能天马星空了点,但总比流水线产出来的要好。她不随波逐流,对待一件事的看法总会让孟炫明觉得有趣。
车厢里安静了好一会儿。可下一秒,栗杉狠狠咬住谢彭越的下唇,他的唇上传来尖锐的痛感,铁锈般的血腥味浸入口中。
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先给一个甜到心口的糖,让他不自觉沉溺,紧接着就用最痛苦的方式将他唤醒,连一点缓冲的余地都不留。
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他早就对此免疫。
更痛苦的滋味他都尝过,这又算得了什么?
“宝宝,再咬重一点,我喜欢……”
额抵着额,彼此气息交缠。
栗杉仿佛用尽了最后一口力气,整个人胸膛起伏,双腿发虚。她勾在他脖颈上的手并未松开,气息还不太稳。
“抱我回车上。”
谢彭越闻言一把打横将栗杉抱起。
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没有半分犹豫,好像深怕她下一秒就会反悔而离开。
只不过,栗杉这会儿没有太多的想法,头发凌乱,衣衫不整,不想再停留在这个昏暗不明的地方。
不能否认,长久没有得到浸润的身体,再次尝到情。欲滋味,隐隐有些跃跃欲试的意思。
被谢彭越稳稳抱在怀里,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清冽又灼热的气息,她有了感觉。
她发现,他这几年的身材明显壮硕了很多,肩膀宽,肌肉线条匀称地延伸,穿衣显瘦。虽然隔着衣物,但掌心贴在他的胸膛上,有明显的包裹感。
接下去什么都没有发生。
栗杉上车后与谢彭越保持着安全距离,尽管她的嘴唇红肿发麻,唇齿间全是他的气息,身体的余温还未平息,但她依旧是不近人情的高冷态度,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虚幻想象。
“别靠近我。”
“宝宝……”
栗杉看了他一眼:“别叫我宝宝。”
在谢彭越再次开口前,她蹙眉警告:“你别说话。”
谢彭越妥协。
他慵懒靠在驾驶位,回味着刚才的吻,连嘴唇上弥留的血腥味都显得异常甜蜜。
该满足了,不能太贪心。
五年的时间他都熬过来了,不差这一时半会儿。
而后,谢彭越启动车,带栗杉到附近的一家中餐厅用餐,期间两人交谈不多。
苏语琦再次开口,声线娇滴滴的:“炫明哥,你怎么不说话啦?”
孟炫明这才想起把苏语琦叫下来的主要目的,问她:“你把我的话传达给谢彭越没有?”
苏语琦乖巧点头:“我都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