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估计是个睡神投胎,一天不睡够个十个小时绝对不行。
“行,那您慢慢睡,小的告退。”
人就撑在栏杆上靠着,无神望着底下的乐队演奏,视线不知落在哪个点上,看着魂不守舍的样子。
疯也疯过,闹也闹过,留下滞后性的空虚,久久不散。
好友叶开畅过来时,谢彭越已经喝完了大半瓶威士忌。
高浓度的烈酒,一般人的酒量也就这点了。他却嫌度数太低,让人弄瓶53°的茅台过来。
水吧的调酒师把酒送过来时,正好碰见叶开畅,便说:“叶少,劝着少喝点,今晚都已经干了一瓶蓝泊拉了。”
普通人那一瓶下去,估计已经醉死了。谢彭越算是酒量好的,可再怎么酒量好,也抵不住这样喝。
叶开畅了然地点了点头,接过那瓶酒,修长的食指和无名指上夹着两个酒杯。
“听说你不久前还在这里跟人干了一场,怎么?谁惹你不痛快?”叶开畅从容地坐在沙发,慢条斯理打开那瓶白酒,分别倒入两个杯子。
“哪有不痛快?”谢彭越知道说话的人是谁,转回头来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舌头都捋不直,“没看出来我现在很开心?”
叶开畅推了推无框眼镜,上下打量一番,老神在在又斯文败类的模样:“是么?还真没看出来。”
谢彭越比叶开畅大一岁,从小一起长大的哥们儿。
两家人的渊源要追溯到祖辈了,所以无论是父辈还是他们,关系都很好。
“靳于砷呢?”谢彭越已经有了些醉意,吊儿郎当地问,“最近在忙什么?”
“他忙着追女朋友,自顾不暇,哪有闲心来搭理你。”
那位名叫靳于砷的二世祖,也是谢彭越从小一块儿长大的好哥们儿,目前刚从国外留学回来。一回来,就马不停蹄地去找初恋破镜重圆了。
谢彭越勾唇一笑,对叶开畅说:“我有女朋友了,你知道么?”
叶开畅的眼镜被光线折射出一道光,眯了眯眼。
经过谢彭越今晚这么降智发疯的一闹,圈子里早传开他有女朋友一事了。只不过场子里光线太暗,加上谢彭越又跟宝贝似的护着,大家都没看到女生的正脸。
可不用说,叶开畅也猜到:“你那位便宜妹妹?”
“Bingo!”谢彭越说着朝叶开畅竖起大拇指,脚步不稳地走到他身边坐下,手臂往好哥们儿身上一搭。
叶开畅也没推开谢彭越,侧头看他:“瞧你这副样子,怎么跟丧家犬似的?”
“怎么说话的?”
谢彭越自嘲一笑,醉是醉了,可看着更显风流不羁,“怎么办?好想把她囚禁起来,双手双脚都戴上镣铐,24小时和我在一起,她的眼里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那很好,我会让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办法正常工作,你选吧。”
“你又要闹得人尽皆知?”
“是的。”
栗杉冷笑:“又来了,又是这样。每当我觉得我们之间有一点可能的时候,你又会亲手将这一点希望掐灭。你知道吗?你这样只会让我觉得很厌恶。当然,我也阻止不了你。如果你真的这么做,我们之间就再也没有任何可能了。”
谢彭越的喉结如困兽般在皮下挣扎,上下不停滚动。
他的胸腔里仿佛有一段怒火在灼烧,下一秒就会刺穿肋骨。
可与此同时,在听到栗杉决绝的话时,那团火碰上心壁,仿佛瞬间燃烧成一片废墟。那团尘埃轻飘飘的,却压得他喘不过气。
“你再说一遍?”
栗杉咬牙:“别让我恨你。”
第27章滋
事实上,这不过是一件如同芝麻大点的小事。却因为各执己见,撕扯到两败俱伤。
那些被情绪放大的分歧,像两艘固执的独木舟,在狭窄的河道里互相撞击,最终双双沉没在名为偏执的漩涡中。
这种情况在他们之间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而每一次的碰撞再修复,都会让彼此精疲力尽。
栗杉不明白,为什么谢彭越就不能理解她?